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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哭泣的女孩——香草戚风蛋糕

从机场回到家后,我漏夜为她制作这了五年来,日夜思念的香草戚风蛋糕。

我让疲倦的她先去休息。因为我必须要等蛋糕在烤好之后,才能进入倒挂的最后步骤。而我,还只在拌打蛋白霜的步骤而已。我哄她去睡的时候说,只要好好去休息,思念的味道,就会在一觉醒来后,魔幻式地变成了现实。可她却回说,等了长长的五年,所以不急着睡觉。

原以为她口里的等待,指的是等待香草蛋糕。但,她后来却说,她一直等待的,其实是和我相聚的时光。

当我将打好的蛋白霜加入了面糊,正要用木勺子开始搅拌的时候,她忽然从沙发上站起,从身后紧紧将我抱住。问我,是否还记得她第一次独自离家找我的那个午后。

经她这一问,我仿佛想起了什么。随着她的叙述,脑海中朦胧的画面慢慢变得清晰。放下了木勺子,转身疑惑地问,是不是在上幼儿园之前,当她只有4岁的那一次。她说是。接着还说,那是她第一次有失去我的恐慌。

在漆黑微凉的深夜,我记起那炎热的春末午后。

年纪小小的她,因为在一个午觉醒来,四处不见我身影,慌乱得连鞋子也没穿就出了门。她赤着小脚丫,在小镇里上演了一个寻母的戏码。当我接到电话,匆忙去接她的时候,只见已经在小镇兜兜转转了大半圈的她,正坐在一个老太太的大院里,一张小凳子上。

当她抬起眼睛看见是我,眼角马上留下一行眼泪。一面喊着妈妈,一面张开着双臂向我急步跑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纯粹的,害怕情绪的宣泄,但今天她却纠正说,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像今天见到你的时候一样。”说完,在我的面颊上,不断亲吻。

还记得那是一个遥远的午后,当我一手将满眶眼泪的她抱起,她立即紧紧抱住我的颈项——就像刚在机场上演一幕一样。紧紧抱着我很久很久,就像是害怕会再次与我走丢一样。但我俩都知道,这一次的相聚之后,我们最终还是会是丢失在地球两边的两个灵魂。

五年没见。那个曾经小得只能抱住我的大腿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轻易就可以环抱我,亲吻我面颊的女子。

她说,当年,当她走在一条巷子里的时候,只感觉那巷子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她越走越害怕。想哭,却害怕让我再次看见她的时候,会觉得她不再美丽。于是一直憋着泪。一直走到巷子尾端,一直到被熟人遇见,她仍旧不哭。然而,在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视线内之后,才憋不住,把头埋在我的颈项上大哭。

我这时忽然恍然,从小就很少哭泣的她,不是因为坚强,也不是如她所说那样,只是不想让我觉得她不再美丽而已。她不哭的原因,不过只是不要我担心、自责或内疚。她一心只要我好好的。

(图片来源:作者)

香草戚风蛋糕

  • 蛋白 – 3个
  • 蛋黄 – 3个
  • 砂糖 – 60g + 25g
  • 食用油 – 40g
  • 香草汁 – 60g
  • 面粉 – 75g
  • 发酵粉 – 1茶匙

做法:

1. 将8片香草洗干净,切成段后,放入搅拌器。加适量的水,打成香草汁。

2. 过滤后,放入冰箱至少12小时,以提取在容器最底部沉淀的,最浓稠的香草汁。

3. 将蛋白与60g的砂糖打发成绵密的蛋白霜。搁旁备用。

4. 在另一个容器内,以电动搅拌器先将蛋黄和25g的砂糖打发。然后,加入食用油,继续搅拌。

5. 顺序加入香草汁,过筛的面粉与发酵粉。继续搅拌至均匀后,改用木勺子。

6. 一面以木勺子搅拌,一面将蛋白分成三次加到面糊中。

7. 将面糊直接倒入疾风蛋糕模中,以180摄氏度烘焙约25分钟。

8. 把烤熟的蛋糕从烤箱取出后,马上倒挂至凉后,才可脱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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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琲钧

一个曾住海外,曾写稿与出书,也曾把一家破咖啡馆搞得风生水起,可目前只愿意呆在槟城州一座山脚下,宅得不能再宅的码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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