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我展开了两次小岛之旅,一次是凉爽的台湾,一次是炽热的新加坡。一个秋天,一个夏天。
抵达台湾的第一站是台北,再转澎湖岛。适逢季候风,岛上风大得能把一整个人吹走。
去看全世界最高的妈祖像时,吹来的海风大得硬把我家亲妹“刮”着走,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抱着柱子,大喊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而我在一旁笑疯了,还不忘拍下来发到社交媒体“众乐乐”。
海风虽大,却是暖的。
站在澎湖湾,吹着咸淡中带温热的风,眼睛半眯的我一时恍惚,人生匆匆 ,我们能否找到自己生活中的节奏,还是仍如上一趟广州之旅所感慨,被时代的巨轮无情地推着往前走,没有例外?
社会上人心焦躁,思虑过度,我们急于追赶时代变迁的脚步证明自己,又想脱离无效社交高风亮节寻一处僻静,人人都像分裂成两个极端,矛盾、重合、癫狂,逃不过早F晚E,早上fighting晚上emo,日复一日重复“百年孤独”的命运。
福柯说,癫狂是文明的产物,是理性的对立和分裂。本质上疯狂是人文的,而人文是社会性的。
当社会失序,人们摆烂躺平,用态度来抗议,举起“弱者的武器”,那么癫狂的集体就成了社会的焦虑。
焦虑又造就混乱的人心,反复不停。
风吹过头发,我半眯的眼睛留下热风的余温,眼前像起了一层雾。
来台湾之前,我先去了新加坡。
那两天顶着大太阳跑国家图书馆,在馆里的EMCC心理咨询中心上课,是朋友喊我来上PTSD治疗相关的积极心理学课程。
源自于阿德勒的积极正向心理学,在美国、新加坡和中国正夯,衍生出的心理学技巧还专门分为育儿方面的正向教养、职场方面的积极心理暗示、心理创伤治疗方面的MEMI眼动疗愈等,数都数不过来。
上完课,我站在Bugis路口的红绿灯,看着街道人来人往,仿佛在说时光雕刻了这座城,岁月却雕刻不了灵魂,岛上每个人都在努力不活成一座孤岛。
新加坡的风,也是温热的,唯郁闷的天气让人多了一丝烦躁。
比起台北街头人们行色匆匆却自带惬意节奏,酷热的狮城一如既往,走两步出一身汗。
我很喜欢带着社会观察的视角在城市里漫步,但不管是广州、狮城还是台北,节奏虽有不同,步伐却一样沉重。
社会的集体焦虑,就像是疫情后的全员PTSD,是对疫情的后怕,对未来的无措,也是对经济复苏的担忧,对社会动荡的不安,对贫富悬殊的无力,对生活前景的迷茫。
当热风散去,拨开眼前迷雾,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放大恐惧,谁又来关心他们的PTG?
开设《幸福学》的哈佛教授沙哈尔说,几乎每个人都听说过PTSD,但很少人听说过PTG(Post Traumatic Growth,创伤后成长),而属于积极心理学的幸福科学,只是想要为此提供一种力量。
他提出的“幸福五要素”SPIRE,S代表精神幸福也就是活在当下,P代表身体幸福也就是锻炼,I代表心智幸福也就是好奇心,R代表关系幸福也就是高质量社交,E代表情绪幸福也就是学会接受和拥抱痛苦。
相比起大补鸡汤和激励成功学,幸福学追根结底也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低估自己的自愈能力。
伤口,也可以是光的入口。万物皆有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下一站,幸福。why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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