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李子剑首部电影《好好再一起》以亲情故事为主轴,叙述两代人打破隔阂的亲情,唤醒社会关注失智老人议题。这部在砂拉越诗巫拍摄的电影,以当地风土民情作为支线,也是电影中的重要元素。制作团队将在地美食(如福州面线、半个月亮、光饼及鼎边糊等)、音乐、原住民族群文化融入电影,注入东马在地灵魂,在东马风土与原住民旋律唱出亲情的重量,讲述一段跨越二十年沉默的父女关系。
如果逝去的时间已经无法拾回,那就趁当下好好“再”一起吧!
马来西亚电影《好好再一起》以“爱”为出发点,藉由人才外流、老人留守家乡等社会现象,讲述亲情在岁月中的重量,并反思离乡追梦的意义。
5月21日的首映礼上,导演李子剑携同罗忆诗、古天发、君君三位演员出席记者会,畅谈电影制作背后的故事,将剧组拍摄时既认真又欢乐的氛围带到现场。
除了主演电影,女主角罗忆诗也为电影创作歌曲〈好好爱自己〉和〈差距点〉。她为电影量身定做〈好好爱自己〉:“在开始拍摄时,脑子里就开始构思了。这首歌是以主角‘平心’的视角出发,希望能勉励事与愿违、不得志的朋友。就算没有观众,家人永远都在,我们要好好爱自己,才能去爱人。”

罗忆诗在编曲中加入砂拉越伊班族的传统民谣〈Lelang〉,婆罗洲之子李哲林也加入弹奏沙贝(Sape)以及几种东马原住民乐器,为电影配乐增添更多东马音乐色彩。
《好好再一起》将于2025年5月29日全马温馨上映。从剧本、筹备、拍摄到上映,前后经历将近三年多,导演李子剑直言:“原先计划是在今年贺岁档上映,但因为竞争太激烈,唯有暂时搁置。选择在双亲节上映,亦很符合电影中要带出的主题和意义。”
唯有爱能穿越时空 解开两代人心结
在中国生活二十年的“平心”带着儿子“亮亮”,回到家乡砂拉越诗巫。村民的好奇和议论让“平心”倍感压力,而她和父亲“光叔”之间的隔阂也更加明显。三代人的价值观碰撞,两代人紧绷的心结,一代人的执着——随着故事推进,家庭的伤痛与羁绊逐渐浮现。
父女二人的隔代关系,就如电影中父亲的失智症,病征早已存在,却在日渐的搁置中根深蒂固。好胜、渴望在异乡证明自己的女儿,固执而不懂得表达关心的父亲,他们中间隔着母亲离世时的芥蒂。
直至父亲患上失智后拨出一通电话,女儿在自家房间里应答。这通电话,父亲拨给过去二十年来在外漂泊的她——那些没有问出口的话,全在通话里倾泻而出。“你还好吗?”父亲问,女儿答:“爸,我很想念你。”“没有成功,也可以回来吗?”女儿问,父亲答:“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疾病导致虚拟的时空错位,却意外弥补父女二人内心的伤口。当爱的形态穿越时间与空间,过去崩塌的一切,都只是在形塑今日形态不同却更值得紧握的爱。
“再”这个字眼代表重逢与新的牵绊,已然给了昨日最好的解答。

以个人故事出发 导演李子剑:“再”字寓意深远
导演李子剑曾是电影制片人。这是他人生中导的第一部电影,而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部自己的电影。
李子剑希望从个人故事出发,拍一部亲情题材。“我曾经离开家乡,到新加坡工作四年,最后回流马来西亚。”在追寻梦想的过程中怀揣对家的念想,形成故事雏形。
“在”是当下,“再”则代表再一次、更多机会——对李子剑来说,后者是命运更好的安排,也拥有更多寓意。
电影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来自砂拉越政府的马来西亚国家电影发展局资金补助。正是这笔钱,让李子剑在现实中落实拍电影的念头。而诗巫这个地方也让李子剑看见许多不同的惊喜。

电影以女主角“平心”与父亲“光叔”的老屋作为主要场景。正因如此,李子剑对房子的场景有着许多执着,兜兜转转,通过电影监制与在地人介绍,找到最终出现在电影中的高脚屋。他当即带着美术总监来到高脚屋,最终确认适合使用的空间只有30%,但房子的骨干仍是心仪的——高脚屋也作为契机,奠定诗巫为主要拍摄地点。
李子剑在选角方面有自己的想法,也十分大胆。其中,饰演父亲“光叔”的古天发是素人演员,本职为刀画艺术家;饰演“美美”的君君、饰演“陈国强”的陈叮咚,则是自媒体工作者。古天发愿意放下画笔一个半月投入训练和拍摄,一句“导演,我可以跟你过去拼到底”,让李子剑感受到全力以赴的心态,也把相信投注在素人演员身上。“无论他演得好不好,至少他的心已经在了。”
“我也是第一次当导演,如果没有人给我机会,我就不能导我的第一部戏。人总要给别人机会。”
罗忆诗感同身受“回流”:真正的成功是无愧于心
女主角罗忆诗笑说:“导演蛮大胆的。坦白说,我不是一个能够带流量的人。”
对于“回流”这个电影主题,罗忆诗有所感触。回忆本身刚刚出道时,大家都觉得自己兼具写歌、唱歌、演戏等才能,路应该会走得不错——“你应该往外发展。”曾经到中国发展,后来回到马来西亚,自身经历与电影女主角平心重合。
看着同期出道的同行在国外发展迅速,罗忆诗曾经陷入低迷。“当你过了那个很低迷的情况以后,(会发觉)未来是未知的。他们的起跑点比较快,去到比较大的舞台,我可能很努力都无法到达。”可是,真的需要去跟人家比较,才能够验证谁比较成功吗?

如今,罗忆诗对成功的定义有了转变。“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full out(全力以赴)。我不想留遗憾,我们的成功只有自己知道。”对她来说,在马来西亚无愧于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也是某个程度上的成功。
拍摄期间,两场戏让罗忆诗印象深刻。一场是送走儿子“亮亮”,一场则是与父亲隔着手机的对话——“导演说,你可以放声大哭,因为‘爸爸’现在不在你面前。” 罗忆诗透露,家中的老父亲也快要80岁了,两个人物的重叠令她有种映照现实的感伤。
素人演员进剧组——用自己的人生说故事
导演相中饰演“光叔”的古天发,正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的父亲。古天发没有演过戏,但他经过岁月所沉淀的智慧,就是最好的“演技”。
戏如人生,把自己的人生放在角色里,才是最自然的,剧组的大家直呼他“眼睛、眉毛、皱纹都有戏”。“不演,反而是最好的演。”——这是古天发演戏时的意外收获。
古天发不急不缓地道出自己的人生经历:“我47岁才开始画画,也不是学院派。马来西亚画坛不太重视刀画这个门派,因为不正统。我以前是一个记者。”
“我60岁了,没想到还有导演来找我演戏。我就大胆地接下来了,导演都敢找我们演,我干嘛不敢演。”

君君是在马来西亚的中国籍自媒体工作者,从中国来到马来西亚求学,在马的第一份工作是自媒体公司老板助理。饰演电影中的角色“美美”,让她感同身受,尤其是一场团圆饭的戏。每一年春节,君君的签证都赶上续签,所以来马之后几乎没有回家过春节。
“‘光叔’叫‘美美’吃饭时,我心里是愣住的。因为很久没有和家人、亲戚一起团聚。”
君君认为,在自媒体领域需要将状态调整到完美无缺,但电影拼凑的是真实的人生。导演的选角符合每个演员自身的人生角色,像是把每个人的人生与真实生活拼凑在一起,说出一个故事。

提到在剧组相处的片段,台上演员都是笑声连连。从一个想法到大荧幕上的电影,从不相识到融洽相处,一个与“爱”相关的故事让众人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