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坚信当代艺术创作跟创新的科学研究过程是有共通性的。在运营创意孵化室的日子,发现自己多次在解释创意和创作这回事对比科学研究和艺术研究。创意孵化室(Toccata Studio)也一直秉承创新思维以实践出发搞研究做创作,跨越理论加强主动性和主导性去让创意实事求是的发生。
2014年某天,在孵化室日常时空跟一群脑洞大开的艺术家在聊天,忽然感觉2020年跟我们如此接近。熟悉马来西亚近代历史的人对于九十年代的2020宏愿并不陌生,我们都是在宏愿之下成长的一代人。
模糊的小学记忆中,还隐约见到自己手绘的未来。有玻璃球形状的个体飞行机在天空游移,有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和光速火车。我们被带领想象的未来大部分冷冰冰、银灰色、没有树木;食物可能已经转换成药丸,生物都在实验室里培育,甚至婴儿也都只是试管生产。
然而,长大以后开始思考这是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未来?艺术文化在保留人情温度、追寻自然规律和抗衡过度极速发展所扮演的角色还被重视吗?作为艺术工作者,我们跟社会的连接在哪里?所谓的跨族群对话到底发生在什么层面?我们对于创造未来所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这一连串的问题促使Toccata Studio决定启动“2020 计划”,用微小的力量去点燃星星之火。
当时把“2020 计划”作为一个五年的研发。在创作上力求跨界跨领域,挑战在制作年度舞台演出作品的同时,每年延伸创作发展叙事主轴;同时也创建“2020圆桌”为对谈平台,把各民族文化、各个年龄层、各种专业背景的陌生人邀请到同一个圆桌进行对话。
2015年第一部《降临》叙述实验室里制造的200个复制人分别乘坐时光机,被发送到不同的时空。奈何爆炸的发生,无法联系的复制人疑是消失毁灭,也许是成功穿越。演出中最难忘的一幕有灯光分割舞台呈现左右两个部分,象征多重宇宙,也让观众自由想像舞台另一面发生的事。最后再把两个左右两面重合,以剧场元素创造空间的魔幻感。
2016年第二部《我来自2020》,叙述2020年即将发生一个大事故,于是当初被发送至2020年的复制人想回到2016年试图阻止大事件发生。生活在不同时代的复制人因感应对方而纷纷回到2016伸出援手,可惜任务最终并不成功。(所以当我们在2020年的真实世界必须面对疫情大爆发的时候,感觉几年前的预言真的发生,心里有种毛毛的惊悚!)
2017 年邀约艺术家和科学家,还有各领域的素人合作,创作了《未来者的日记》,隐喻科学家和艺术家作为创造人类未来的族群,如何为开创新世界而跨越藩篱。
2018至2019年创作了《时形者》,探索复制人在时空之中行驶所见的景象,不但对时空旅行进行超自然想像,也对时间并非直线式理解做出诠释。‘时形者’不但取义探索时间的形态,也谐音“实行者”,意喻每个人都可以用实际行动达到开创未来积极能量。
有人问我这样的方式进行创作和制作,你觉得有达到预期中的效应吗?
老实说,最初决定开始这个计划并没有特别去预料结果,反倒是一直专注于过程。在这五年间因为“2020计划”而连接的人和事,串联了平时鲜少打开的跨族群对话、完成了一退休人士上舞台演出的梦想、 创造了艺术和科学同台的机会、刺激更多人开始思考关于未来这件事、突破了团队在艺术创作上的舒适圈、维护了以原创为核心去探索更多可能性的平台、达成了跨文化多元民族同时在台上演出在台下看演出的景象,这是创作团队心目中马来西亚,甚至未来世界真正多元多姿多彩的模样。
目前全球表演艺术受疫情冲击,巡演《时形者》的计划必须暂时搁置,创作团队只能采取公开发售原创音乐光碟的方式来跟观众交流。在烧脑理解诺兰的《Tenet》和韩剧《爱丽丝》的同时,不妨透过原创音乐的叙事能力来搭建跨越时空的桥梁,听听这个以音乐作为时光机的概念,运用感知能力打开无限想像。
眼看2020年频临结束,疫情反复重来,或许2020年已经不单只是马来西亚本身的宏愿;这是全球必须一起共同面对的挑战,创造未来也是全人类共同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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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