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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可以感性,艺术可以理性——流动交响乐团

自2012年创办原创工作室toccata studio之后,我和团队一起长时间在研究和创作当代表演艺术作品。以创作为核心,专注研发过程,当然少不了实验和探索。每一个作品不但考量艺术家本身经过消化呈现出来的艺术思维,同时也思考艺术对于反映当下社会、记录当今时代的角色。

作为制作人,我必须面面俱到,时时考虑资源、观众、审查制度、在地文化环境等因素,这些重叠的复杂关系环环相扣,形成牵一发动全身的繁复生态,这肯定不是当初懵懵懂懂入行的时候可以预见的。

韩国光州演出实景(图片来源:作者提供)

早在2011年,我们的团队已经在开发流动交响乐团的概念。一开始是想透过观众互动,以音乐出发,享受沉浸式空间转移的一种体验。第一次在艺术节的尝试,广邀400 名观众下载经过艺术家创作和处理的鸟叫虫鸣声;400个扩音喇叭同时播放的一刹那把市中心喧闹的现场转变为热带雨林。

年纪比较大的参与者对于这样的体验尤其感慨,他们怀念的年轻时代未经过度开发的场景回忆扑面而来。这也是团队预想的一大主要出发,对于城市开发流逝的一些自然元素,如何可以透过艺术的形式流传下来。经过这样最初步的流动交响乐团手法,我们团队在接下来的十年间逐渐开发不同的呈现方式。

2018年在台湾鹿港艺术驻村期间,受当地妈祖精神的启发,创作了“流动交响乐团之无形存在”。作品聚焦于年逾六十的妇女,收集了在地的声音和她们的访问,不但能透过作品内容了解更多在地人的故事,也可以感受当代和历史相互辉映。

这一个版本流动交响乐团结合在地摄影,呈现于当地知名的“摸乳巷”。参与的民众分两组在摸乳巷的两头开始交错行走,因为手机下载的声音和音乐有好几个频道可以自由选择播放,当人潮聚集在狭隘的摸乳巷之间,旋即形成多声道叙事。忆起鹿港的开发历史,一起向妇女吃苦耐劳而坚韧不拔的精神致敬。

台湾鹿港演出,结合就地取材的摄影展。(图片来源:作者提供)

同年10月,受Beseto 艺术节之邀,“流动交响乐团:我来了,你在哪?”在韩国光州亚洲文化中心隆重上演。这一次的呈现方式突破了以往固定场域的手法,以沉浸式音乐剧场的模式进行。作品的每一场演出召集20 位观众分为两个小组,以行走的方式引领观众开发想象,感受多重宇宙的体验。

我们在偌大的亚洲文化中心分别规划了两条路线,观众以手机通过互联网互动,根据作品的叙事内容在不同的场景做不同的回应。此作品最吸引之处在于眼见为现实,耳听为虚拟,同时达到平行的两个宇宙纵横交错的感受。表演者在不同的场景出现,在现有的基础上建立第三个宇宙,外加一层虚实之间的感官体验。

观众互动(图片来源:作者提供)

在摸索艺术和科技的对话、探讨现实和想象的边界的同时,我们无时不刻提醒自己必须抛开惯性的刻板思维。科技和艺术都可以是理性而感性的,其共通性在于创意、创新和创造。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传统的界限早已模糊。只要跳脱一贯熟悉的框架之外,真正了解科技和艺术并不对立不冲突;只有跨界合作,跨领域的创作肯定开启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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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简

大马当代创意艺术制作人。创办Toccata Studio,提倡当代创意艺术,推广原创作品,目前为亚洲制作人平台的委员会成员。2019年获澳洲国家艺术委员会挑选为艺术领导力项目国际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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