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代听滚石唱片的青春年代,也第一次拿起村上春树的小说来读,第一本是《挪威的森林》,特别忧伤特别好读,很适合20岁未到荷尔蒙刚刚酝酿的年纪,很多读不懂的内容,一部分读来很撩人的片段,隐隐约约中,一本又一本接着读。
我从初入大学念书的学生,读到中年立业膝下两小孩的大叔年纪,已经很习惯村上先生啰啰唆唆却又别有滋味的文字风格了,就像今年3月全国大封锁的MCO期间,我们夫妻俩幸运的是还可以天天开启小cafe的门做外卖生意,即使生意清淡到麻雀都没有几只出现,但可以营业可以在厨房与吧台磨磨蹭蹭,就已经够幸运了,噢我要说的其实是另一回事。
也就在这段时间,早上早早忙完开店前作业后,扫地抹桌椅洗厕所热咖啡机送蛋糕烤箱,之后就是漫漫长长等客人上门外带,和依靠Food Panda响起愉悦的订单铃声。漫长漫长的等待中,连脸书的页面都上上下下看了个透之后,唯有从自己店里的书架抽几本旧书回味看看,于是抽出来的是《舞舞舞》,扉页内年轻时比较矫情的会记录下名字年月日,有时还注明在哪里的书店买下此书,矫情的青春,一去不复返啊。
结果扉页内写的是1997年3月12日,购于台北政大书城。 97年我在台北政治大学念哲学系三年级,正准备考研究所,打算到台南念纪录片研究所,后来侥幸考上了。
97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当年7月1日是香港回归的日子,最后一任香港总督是彭定康,回归仪式当天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和英国王子查理斯都有亲自列席世纪回归。
也就是那段时间,回归后隔几日我和另外四位同乡伙伴从台北出发香港,搭火车进入广州,开始我们整整60天的铁路旅行,经过的城市有广州、北京、内蒙古呼尔浩特、西安、敦煌、新疆乌鲁木齐,后来搭了此生最远的火车耗费68小时从乌鲁木齐一路往东,直达浪奔浪流的上海。
在上海同乡朋友就学的复旦大学宿舍内围着小电视,无法置信的看着英国戴安娜王妃香消玉殒的车祸新闻,脑袋一阵一阵轰隆隆,想着两位英国小王子,从此没了母亲。
又说到岔路上了,其实我想说一点《舞舞舞》的奇妙故事。男主角和太太离婚后,连和伙伴经营得不赖的事务所都想结束掉,于是一个人到偏远的札幌海豚饭店住了一阵子,在那里遇上心仪的饭店柜台小姐,还有具备灵异体质的少女雪,后来回到东京和久没联络的中学同学帅哥五反田碰面叙旧喝酒聊心事,很是投契,但后来故事线不是往投契的温暖故事线前进。
其中有一段是主角受少女雪的父亲拜托,带着漂亮冷酷的雪到夏威夷渡假,顺便探望她的艺术家母亲雨,少话但聪慧的雪和艺术摄影师没有基本生活能力的母亲雨,雪和雨,充满奇幻的孤单色彩。
在那个懒洋洋的篇章之前有些对话又再次触动了我的灵魂,希望可以和你们分享看看,或许你就会了解为什么我会持续追读村上的小说了。
这是一段充满句话的描述,我认为是村上的少女状态,描述得很迷人,男主角看着漂亮迷幻的少女雪,脑海想的是:“她现在才13岁。在她眼里看来想必任何事物都显得很新鲜吧。音乐、风景和人。那些和我所看到的样子一定很不同。我从前也是这样的。当我才13岁的时候,世界还更单纯。只要努力应该就会有回报,语言应该是有保证的,美好应该是会长久留存的。然而,13岁时的我,并不是怎么幸福的少年。”
永远少年般的村上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再跟随他的文字三十年。
我听见风声了,你们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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