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国家当中,德国对难民的支援一直都很有系统也很足够,加上德国社会本来就有非政府组织和原本的难民和移民团体提供援助,基本上可以应付。只是2015年默克尔总理在缺乏与联邦州属协商就冻结《都柏林协定》(Dublin Regulation),允许大批叙利亚难民前来申请庇护,对支援体系造成冲击。最大的诟病是医院床位,住房和翻译员不足,这些问题后来也得到克服。
后来几年证明德国成功吸纳了这些人,也带动了德国的经济。难民就业问题不大,因为他们本来就主要先从事德国人不愿从事的行业;加上德国的教育体系向来注重工艺和技术培训,很多年轻难民从中受惠,顺利进入劳力市场。
默克尔知道即使没有难民议题,右翼分子还是有其他攻击她的理由,但她在关键时刻挡住极端势力,选择做对的事情,尽管为此赔上政治代价,于2017年大选流失大量选票,毕竟还是展现了政治家的风范。
最近的罗兴亚船民危机,马来西亚从政府,在野党到民间都有强大的声音反对收容,理由是我们“没有能力照顾他们”。一些极端组织也在网上动员,以“难民造成我们的负担”为理由,散播很多不确实的资讯和仇恨的言论,得到广泛流传。若有人因此表示要吸取德国的教训,不要盲目以人道为理由收容难民,其实是完全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仓促结论。
我已经多次重复:马来西亚历任政府从未给予难民实质的援助。难民无法享有公共医疗服务,他们的孩子也无法进入政府学校,因此才有宗教团体、民间组织或卡塔尔、阿联酋和沙地阿拉伯等国家出来承担;最终安置这些难民的也是美国、加拿大、澳洲、纽西兰以及欧盟国家。
此外,难民也不能合法工作,被迫打黑工而经常发生劳力剥削的事件。马来西亚雇主联合会已经多次呼吁历届政府允许难民工作,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得到法律保障,也能缴税回馈马来西亚社会,雇主们也不必为了申请外劳而缴付大笔中介费。
至今为止,联合国难民署已经登记了17万8千990个难民和寻求庇护者;扣除4万6千520个孩童和年长体弱者,有能力工作的至少10万人。这些人绝大部分其实已经在工作,所欠缺的只是一纸公文而已。
而他们从事的都是马来西亚人所不屑,或薪金太低的工作,根本不会威胁到本地人的就业机会。相反的,假设难民获得工作权,直接受影响的是已经在本国的移工,因为他们彼此是直接竞争者,争取的是所谓3D的工作:dirty(肮脏), difficult(困难)和dangerous(危险)。
民间方面也完全不缺支援弱势难民群体的力量。这次新冠肺炎危机,很多民间组织动员起来给低收入家庭,移工和难民提供援助,甚至某些方面做得比政府快速而透明,就是一个证明,随便举例就有妇女力量(Tenaganita)、街头厨房(Dapur Jalanan)、难民庇护所(Refuge for Refugees)、Migrant Care(移工关怀)、我们的旅程(Our Journey)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宗教组织。有些难民甚至还筹款为马来西亚的低收入家庭提供物资。
由此可见,马来西亚已经在收容着难民,而他们对我们的经济并未造成负担,反而带来贡献,庄稼已经成熟,缺的是收割的人,政府只需将一切制度化即可,所谓消耗资源恐引发极右势力反弹根本是假议题。
更何况在最近罗兴亚船民事件上,我们谈的是至少两百条生命在海上漂流,政府应该暂时收容他们再寻对策,不能因为害怕民间或极端组织反弹,结果制造更大的不公义。而今天很多人所谓的“难民乱象”是政府无所作为的结果,需要立刻纠正,不是拒绝行使公义的理由。
马来西亚以种族立国,马来人和非马来人彼此间有顾虑和猜忌,即使有没有难民,极端势力总会找到一些议题捞取政治利益,我们应该做的是以实地考察,调查和数据,反驳极端分子的论述,而非迎合他们似是而非的言论,加深民众错置的担忧(misplaced concern),更不应该纵容政客畏首畏尾,不去做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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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说出了真相。早在几年前政府已收了大约20万民罗兴牙难民。当时民间没有这么大的反弹。换句话说这些日子大家也相安无事几乎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何来威胁之说?也许只是一小部分惹事。他们的卫生习惯和不守法因为政府没有管治,也没有教育他们。
没有工作也只好挺而走险了
其中言论相信很多大马人不能接受。因为很多人已经被自己的情绪,主观意识以及网络上半真半假,似是而非,部分,偏差不完全的事实形成了盲点。再加上深沉的民族优越感,下意识看不起难民又不自觉。
文章行好,只是相关内容我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