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农历新年因中国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后迅速扩散,病例数据激升,造成人心惶惶,而世界卫生组织几天前在瑞士日内瓦召开紧急委员会会议后,更判定该事件会对全球构成高度的公共卫生风险,需要立刻采取协调一致的应对措施,这项宣布认证了疫情已形成世界性的危机,造成全球性的恐慌已属必然,而对全世界经济的严重损害程度将超越过2003年的沙斯(SARS)事件及2009年的A型流感(H1N1)的肆虐。
受这疫情影响的当然涉及所有行业,而农历新年一向来属黄金档期的电影业更首当其冲,根据美国电影业的权威杂志《好莱坞报道》最新一期的更有撰文分析及统计,单是过去两周,全球票房收入损失已超过10亿美元!
特别是去年的农历新年档期,中国市场曾创下了16亿美元,还同时刷新全球任何单一国家市场的一个月内的惊人票房记录,而今年这号称全球第二大市场则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多部耗资过亿成本拍摄而有红星名导阵容而志在必得的贺岁片因“环境所逼”而临时撤档,造成戏院门可罗雀,加上很多更宣布暂时休业,除了无力再续去年的辉煌,恐怕最后数据只有去年的十份之一而已!
电影行业面对如此意外的惨重打击,在经济上的天文数字数据损失感固然吃惊,但也让影迷们佩服电影创作人的先知先觉,在过几十年一直不断以病毒题材,拍摄了不少有如“预言”之作,其实具有一定警惕功能。
事实上,电影创作人如新闻从业员一般,对周围事物触觉的敏锐,而他们除了有惊人的想像力和创作力,还能以专业的拍摄技术而将之映像化,拍出来的作品之逼真程度,可说真假难辨。很多时候在银幕上呈现的画面,有时竟在我们现实生活中重现,恍如预言家一般,这种有“预言”和“想像”的本事,是因为对身边事物持有的特高透视力,早就留意到能引起人类恐慌的病毒流感,到了灾难正式出现在我们眼前时,疫区国心有余悸之余,才体会到电影创作人的“先见之明”的厉害。
多年来,好莱坞借题发挥,拍过不少赋予各种隐喻意的流感病毒题材片子,有些暗示全人类遭病毒侵袭是“自作孽”,也是上苍对人类罪恶行为的惩罚,有些更鞭挞是人为的疏忽大意,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再从深一层探讨,这类电影都不约而同的反映出一旦疫病失去控制,社会便马上人心惶惶,点出病毒不只致人于死地,更彻底破坏社会秩序。当人与人之间一旦接触就会染上致死病毒,就会连至亲至爱都有戒备之心时,生活上最基本的接触已成为不可能, 无论是社会制度或内心的尺度都荡然无存,所带来的恐慌和无助,暴露了人类的脆弱,这点在非常时期,就会有切身的感受。
由于病毒流传是隐形的,公众比较难有代入感,这是在欣赏这类电影时,也往往只当娱乐片观之,没有太认真待之,亦从来没有把它当为防流感教材的原因,要等到病疫严峻时,才会认真思考这类电影的真实性和可贵之处。
不过话说回来,电影毕竟还是是一门生意,能够吸引和取悦观众的作品,必须具有一定的戏剧元素,不能单调的只以病毒如何可怕的医学理论而吓跑了观众,所以电影人会巧妙的混合其他不同类型商业电影的风格,来增加其震撼和刺激性,所以过去半个世纪,此类型电影相当多彩多姿,脍炙人口之作也不胜枚举。
远的不说, 1995年以科幻片包装的《十二猴子》(12 Monkeys)中的科学家早因为病毒肆虐使大部份人类死亡,被逼长期住在地下苟且偷生,主角却可以借科学仪器而横跨时空,从2035年回到1996年追查病毒扩大的原因。该片的不知名病毒是虚构的,乃恐怖分子所为。在今天全球面对恐怖主义的威胁时,这部25年前的电影竟能够早就集合病毒和恐怖份子于一身,那种电影人的创意和远见值得大书一笔。
而1995年有影帝达斯丁.贺夫曼主演的《极度惊慌》(Outbreak)中,病毒是因为有人走私非洲野猴,把一只带有病毒的猴子带到一个美国小镇,使到病毒迅速蔓延,每天都有人死亡。军部在政府命令下,派出军队到当地实施强硬的隔离措施,还准备一劳永逸的炸掉整个小镇,草菅人命的清除危机,影片流露出对病毒的恐惧,但也在环境保护、社会道德和军事政治与生活引起的冲突问题,有着较高的思路视野。在今天面对流感症近于失控的当儿,重看此片应该能获得一定的启示。
而踏入21世纪,2002年的英国惊悚作《28天之后》(28 days later)的故事是已被病毒感染的黑猩猩被一群保护动物人士从实验室放出来,结果病毒飞速传染,廿八天之后伦敦顿成空城,片中也出现了吃人的僵尸,难逃融合不同片种的投机之嫌,但影片言下之意是灾难其实很多时候是由于人类的大意而形成的,因为没有在把动物从实验室放出来前诊断清楚,才酿成这种全国性悲剧。
而五年后好莱坞旧片重拍,而由一线黑人巨星韦尔史密夫主演的《我是传奇》(I Am Legend)片中的病毒蔓延令整个美国的纽约变成空城一座,人类一遭到这种病毒攻击后,会变成恐怖的变种人,动作迅速、力气大却怕光,只能躲在黑暗中,在夜里伺机出动攻击全城唯一幸存生存的男主角,而结局前这位英雄选择了与这些变种人同归于尽,有种悲壮之情。
再到2011年由作品风格爱采用多条相互作用情节叙事的史提芬·苏德堡执导,而有一众巨星联合主演的《世纪战疫》(Contagion),大家应该记忆犹新,剧情的设定涉及由污染物进行病毒传播,医学研究人员及公共卫生官员尝试识别并控制一种类似SARS的大型疫症,继而疾病进而爆发使社会丧失秩序,最后需要引进疫苗以阻止其传播,而影片在世界各地取景,包括香港、芝加哥、亚特兰大、伦敦、日内瓦及三藩市等增加了其真实性。
这部电影推出后受到影评人的好评,兼获得科学家们对其准确性作出好评,在全球各地都有不错票房收入。
除了西方电影外,韩国在2013年也有部类似题材的《战疫》,电影以一种不明来历的传染病病毒在韩国首都首尔以南的卫星城市盆唐市开始,先是一名偷运人蛇笋戈人在交易后染病,继而蔓延全城,死者的呼吸系统先受感染,并于36小时就会病发身亡。随着染病人数急剧上升,全城处于失控,而韩国政府为免波及首尔市,于是对盆唐市封城,那种市民逃亡的情况。如斯的情况,在目前看来,就仿如是预言一般。
而较少人知的是早在2003年,中国本土也拍过一部“非典”题材的《惊心动魄》,影片故事是发生在一列封闭的火车上,各不同阶层的人民在“非典’来临时从恐慌到无奈接受,再到鼓起勇气战胜“非典”的心态转变,说教味特浓,但因是以真实事件为基础,而被宣传为“中国最真实的灾难电影”。不过影片不论导演及演员在中国以外都是陌生名字,无法“外销”,所以海外看过得人不多,记得当年自己刚好到杭州一游,晚上到当地的一家戏院观赏到的。
病毒的蔓延, 危害程度不亚于战争, 唯一的分别是,病毒隐性,而战争有形,然而病毒隐形,不知几时会袭击,也不知有无解救药方,比起战争中,两方军队对着干来的明朗化来得更可怕,再说战争通常只限制在世界某个国家发生,流感病毒却能在最短时间内,迅速蔓延全球。
可喜的是,病毒电影通常都会极力呈现科学家和医务人员抗拒病毒、寻找真正原因和奋不顾身的精神,这和我们现生活中那种坚守岗位、保持专业工作态度、置生死为度外的医务人员的崇高精神一脉相承。所谓电影来自生活,也反映生活的原因也在此。故此这类电影带给大家的基本启发,是需要冷静面对并思考正确救治药物的方法,而不要惊恐失措。
这是这类电影的正面激励作用和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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