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诞节聚会中,朋友说有大事要宣布。我们以为他要结婚了,结果他说自己想辞职了,想玩音乐。
这种突如其来的预期上的转变,让我们都愣了一愣,没人敢说些什么。话虽然没说出口,但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一个朋友终于开口了,他说,“辞掉工作之后,如果长期失业,你的履历会不好看。到时候要找工作也不容易。”
我们问,玩音乐怎么赚钱?他说,顺便教教小孩子,收学费。大家都说,哎呀,工作谁没有委屈,喝喝几杯酒没事了。没有人敢叫他勇敢,没人敢保障这种追梦是否“安全”。
其实我身边有不少工作一段时间的朋友,都会经历这种突如其来想逃离既有生活的“感动”。我通常笑称这种现象为“二度叛逆”。工作几年之后,开始反思自己的工作定位,加上几年下来存有小小的资本,出走的念头便开始萌生。这种小小的叛逆很多人都有,但实践的人少。
我身边有许多20来岁的朋友,他们都比你想象中的“听话”。他们虽然口中嚷嚷着追梦应该趁年轻,但却没有追梦的勇气。沙特说,“他人是地狱。”这句话是对的。我发现,驯化年轻人的往往不是数千的房贷车贷(因为也没有),反而是前人追梦失败、放弃追梦的说辞,让他们却步。
自己追不到的梦想,往往都不会消失,而是被摆在神坛上,用一种遥不可及的心指着它说,“你看,我碰不到”。
也许是曾经的惨痛经历,也许是对未知的恐惧,每个年代总有好些人自愿在梦想的路上弃权。而这些弃权的人,会集结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幸的事,四处怂恿一些年轻人放弃幻(梦)想。他们可能坐着上司的位置、也有可能是前辈或是以朋友的身份劝诫你。他们用上帝全知全能的眼光,发预言式地告诉你未来的样子,但最终的审判结果只有一个:“你现在还在浪费时间,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他们都会说:“难道不用找吃?” 但我奇怪的是,难道街舞不能找吃?玩艺术注定饿死?只有你走过的路,才算是好路?难道该玩音乐的,去卖地产;该跳街舞的,要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才是踏上成功的里程碑?
莫名其妙。
当然也有一种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横冲直撞。最后满身伤回来,告诉自己追梦这条路太危险了。
我们小学的时候都会在职业栏上写上自己的理想职业。我记得我小时候想当个农夫,希望老公是卖水彩的。但后来我没有当农夫,不是因为不能赚钱(有机食品现在很热门啊),只是我连白菜跟芥兰都分不清,种什么鬼。
勇敢不是莽撞。追梦本来就是机率的游戏,如果你对街舞、对烤披萨有热忱、有训练、有自己的风格,那自是可以生活。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把机率算好,把风险测量好,这是再勇敢的冒险家都会做的事。
人越往30岁推进时,对五月天的歌越有感觉,因为它写的都是你的后悔。
朋友最后抓着我问,你觉得是不是放弃比较好?
不踏出去就不会有风险。踏出去就要有承担风险的勇气。对啊,这是废话。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当然不能告诉你未来10年20年会怎样。
我说,“如果有人告诉你不要追梦,你就告诉他说关你X事。如果你想告诉别人不要追梦,那你就告诉你自己,关我X事。”
是的,如果你甘愿选择不追梦。那我希望你也不要阻止人家追梦,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