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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性别争议都在女子运动比赛?

最近巴黎奥运会,引爆了不少花边新闻,让人们都把焦点转去政治正确和性别议题上。无可厚非,法国嘛,是现代化民主国家的老祖宗,是目前地球上最自由(liberal),最左(leftism) 的国家,所以政治正确是他们家的招牌饭菜。再加上奥委会在左翼掌握世界的过去几年,表现也是和其他大企业一样,对左翼的要求和价值观给予全盘接受和支持。问题是在,法国人可以在自己的国界内包容接纳一切,而奥运会属于是全世界的,在传统赛事上有不传统的作业,价值观的冲突,是肯定会有的。

今天暂且不谈开幕礼那让许多人不舒服的表演,因为那牵扯了基督教和更广大的LQBTQ议题,会让人越扯越远,越远越激烈。但是我想谈的女子运动课题,少不免,也是会碰触LGBT议题和政治正确到底正不正确。

先建立男女有别的共识

须知的生理上,男女有别,是生物的基本原理。是的,不止是动物,植物也是有雄雌之分的,有性别的区分是为了传宗接代这个生物的最主要议程,这不是什么古老思想,也不是什么父权言论,这是生物学。我们当然知道有单性别,雌雄同体的生物存在,但是为什么大自然还是选择了让大部分的生物(动植物)透过异性交配的方式传宗接代?当然是有其道理,只是这道理说了你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其实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吧?)。

以狮子为例,雄性狮子比雌性狮子的生理结构上大得多。(图片来源:中时新闻网)

生物,特别是动物,因为幼儿需要雌性照顾拉拔长大,所以在生理上,雄性和雌性的构造就很不一样,雄性动物一般有更发达的肌肉,空间协调能力,更强壮的身体,甚至连体内的荷尔蒙都在为了这些目的而雄雌有别。雌性,特别是哺乳类动物,因为幼儿需要母亲的奶水,而被设计成照顾幼儿的那一方,而在哺乳初期,为了幼儿更高的生存率,动物慢慢发展出“夫妻”携手合作的模式,雄性用更强壮的身体去外头觅食,或者霸占“地盘”(对自家存活率相对安全的区域),雌雄负责孕育带大小家伙。

人类也是哺乳类,我们不能像乌龟、蛇、或鱼类那样,生了蛋孵化就各安天命,因为我们能生的数目是有限的,母猫母狗都比我们能生。所以男女分工在很久远就开始了,男性除了生理构造和女性很不同,心理上也不一样。所以在二十世纪以前,很多工作都是只留给男人,女人是被规范为“家后”这个角色。你问我公平吗?是不公平的啊,甚至该说,这已经不能去计较公平与否:因为没有人可以出生前自己决定自己的性别,倒是不少父母尝试控制自己生男生女。

如果女子运动的参赛者都不需要一定百分百是女子,那还是不是女子运动?

女子在体力运动的表现是无法超越男性的,这是生理限制,男性的身高、体重、肌肉比例、肢体长度(在剑击、搏击和游泳这类运动是获胜要素)、耐力,在运动上,要比更快、更高、更远的时候,都比女性占优势。不服气的,可以去看看世界田径和游泳纪录男女双方的最高纪录差异是多少,才来反对。当然射击、桌球、箭术、马术等等这些不考验参赛者个人体力和体格的项目,是“比较”有可能男女无别的。为什么“比较”要引号?因为那是还没有被验证无差别的,要反对的人依然有理据做反对,例如输掉比赛的时候就会拿性别来探讨“那男人的臂力比较好,所以射箭比较稳定”,“女子体重较轻,骑在马上马儿比较自在”等等理据,反正是你要多少有多少。

女子运动项目,就必须只让女子参加,这是基本,不然比赛就失去了意义。(图片来源:巴黎奥运会官网)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运动比赛项目一开始就是把男女分开来比,男子组,女子组,各不相干。许多人会说女子组或男子组里面也是有区别的,亚洲人就比较矮,欧洲人就比较高大,非洲人就体力超好的等等,这没有错,但是不就是有分重量级别来梳理了吗?那个理念是:至少在同框架里面比高低,就好像赛车一样,汽车和汽车比赛,电单车和电单车竞赛,第一方程式只和第一方程式比,总不能放一辆越野车和一辆第一方程式比速度,更不能用越野车电单车和F1赛车比速度吧?

所以女子运动项目,就必须只让女子参加,这是基本,不然比赛就失去了意义。

女子的定义是什么?以往都是用出生证明,你的身份在出生那天用外观性征就决定了,后来人类开始认识了染色体,就用染色体XX定义为女,XY定义为男(这里有伏笔),可是再后来就很混乱了,当人类开始让变性手术变得安全和普及之后,很多原本不是女人的人,也可以自称女人了,原本不是男人的,也一样可以变男人了。

一开始,变性人不多,也没几个会有机会涉猎运动赛事,到后来,变性人真的很多了,在我们还不知道该不该允许变性人以自己手术后的性别参加比赛时,woke culture(醒觉文化)甚至已经鼓吹“内心认定,就是一切”这种性别定义法。

灵魂拷问:跨性别是方便还是不便?

或许对部分的你们而言Sex和Gender都是在填表格会看见的栏目,而你们都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分别,但是对于政治正确至上的左翼而言,Sex是指你出生时的性征,Gender是你内心的性取向。是的,生理男内心女,或者生理女内心男,左派要求全世界要接纳个人的感受,那个大叔说自己是女的,我们就必须尊称他为女士,那位姑娘感觉自己是个男人,我们就必须把她当男人对待。这个在职场上,感情上,亲情上,都还蛮容易处理的,你要我怎么称呼你和招待你,没有问题的,难度几乎是零,你高兴就好。

可是当公平性受到考验的时候,就难免很难轻易接受了。例如,如果法定哪个国家的女人不需要当兵,会不会有很多想逃兵役的男人佯称自己决定做女人了?还好网路告诉我们泰国的LGBTQ朋友都很爱国。如果停车位或电车车厢只保留给女性的时候,男扮女装,或者内心女的男士能不能使用那些车位和车厢?再说简单的,内心女的男人上厕所会选择女厕,因为他们在男厕可能会有心理压力,但是当他们走进女厕所的时候,会对其他女性使用者造成心理压力:他是不是真的?还是想混进来看我们女人小便?再考验人性一点,当男厕空空如也,女厕大排长龙的时候,这些内心深处是女性的男人,会不会直接不排队,重拾男人的身份,走入男厕给自己先行个方便?

2021年哈伯德成为参加奥运会的第一位跨性别女性。(图片来源:德国之声)

不扯远了,我们就谈回运动吧,如果你是一名变性的游泳健将,你把游泳视为你的人生志业,在男子组比赛你的表现是一般。但是你中途去变性了,男变女,现在你还想继续游泳,你去报名参加比赛,你甚至留意到了你比泳池里的其他女性都游得更好,然而动过手术的你说你是女性,可是你的体格,体力,筋肉,身长,都是男人的规格,而且你还长期服用性荷尔蒙,大会接纳你表示了自己的开明,就会对其他不准服食荷尔蒙药的、体格较小,体力较差的女参赛者不公平。对女参赛者公平的结果,就是否定你的参赛权,当这关乎你的个人利害关系的时候,你会否觉得自己被不公平对待?会不会高呼你被歧视?

很考人性吧?

奥运会女子拳击比赛争议

巴黎奥运女子拳击66公斤级赛事,意大利选手Angela Carini对垒阿尔及利亚选手Imane Khelif,结果是Angela被打了一下(46秒)就痛到怀疑人生而弃权,大家一阵哗然,Imane自然获胜。本来擂台上就是有各种变数,可是问题就在Imane Khelif和台湾的一名选手林郁婷在2023年被世界拳击协会(IBA)取消资格,理由是生理化学检验不过关,当中报告比较含糊其词,没有指明问题是哪里,导致各种猜疑,有人开始说是染色体检验不过关,有人开始说是睾丸酮含量过高,倒是IBA自己什么都不想多说。这种不透明化,造就了今年两人都在奥运会的一举一动被特别放大关注。虽然当事人都说了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名女性,也例证自己没有接受变性矫正,然而空穴来风,2023年无端端生理检验不过关,而被IBA那么大的世界级赛会取消资格吧,当中一点有点什么根据吧?

台湾选手林郁婷在2023年被世界拳击协会IBADQ(取消资格),理由是生理化学检验不过关。(图片来源:德国之声)

奥委会和IBA不是同一个组织,奥委会今年对这两名选手的争议回应的论调是:“我们不能以睾丸酮来定夺一个人是不是女人。”这话就有点不负责任了,我们没要求以睾丸酮定夺,但是好歹你也说说看奥委会对女性的定义是吧?

话说在前头,虽然在外观上这两名女选手的确容易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男扮女,又或者是变性人,可是在科学上,早已经发现人类胚胎由于先天基因失常,导致性荷尔蒙无法自体生产,而发展出雌雄同体的婴孩,而雌雄同体的情况也有很多种,有的是隐形的,例如女性性征(外阴和子宫)之下原来腹腔内有一颗发展不成熟的睾丸,又或者两个性具都具备的阴阳人。

睾丸酮过高,人的体力就会提升,肌肉会更发达,骨骼会更强壮,这也是为什么参赛的运动员有很多限制,许多生理化学标准需要被遵从,运动员吃禁药,就是为了走捷径超越其他选手,那么如果“禁药”成份是运动员自体产生的,就不算违规的话,奥委会同时也接纳变性人(必须终身服用性荷尔蒙)参加比赛的话,是不是在自相矛盾?同样的,对于那些“不幸”生理一切正常的百分百女性运动员,公平性又在哪里?

因外表如同男性,导致网上遥远四起:他们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图片来源:星岛网)

不谈拳击,过去几年,中国田径队不缺这些长的很男人的女子田径运动员,例如该国某个接力赛跑的队伍,成员都十分像男人。然后很多各式各样的的挖掘,说那些“女子运动员”私生活都是什么小王子自居的,甚至有人爆料某些女子运动员几年前明明是个男人。这些都已经成为都市传说和网络迷因了,为何会无从考究,然后谣言四起?为何主办比赛的理事会不出面辟谣或去查证?受质疑的运动员和背后靠山,为何不现身说法辟谣?网路谣言猜忌和取笑四起,可见各运动理事会的判决,都没有公信力,民众才会各说各话。

我们能不能与时代并进的关键在哪里?

Don’t blame the players, blame the game itself——比赛的规则门槛,决定了比赛的公平性受不受认同。

很明显的是,奥委会不想背负上右倾的大坏蛋骂名,想与时代并进,但是不代表其他运动赛会理事会的立场是一致的。至少,IBA就是采取和奥委会截然不同的立场。这不单单是对于这些第三性别,第四性别的运动员造成无所适从的不公,也对在生理条件上感觉自己不被公平对待的百分之一百女性运动员不公平,到最后大家都会喊比赛不公平。所以,我们更希望看见的是,世界各大赛事的理事会认真做研究,并坐下来一起探讨,运动场上要如何辨别男女:

1)该不该接纳变性人的报名?
2)该如何处理雌雄同体的运动员报名?
3)当取消一名运动员的资格的时候能不能更透明化?
4)各大赛事理事会能不能一起探讨和解决定义纠纷?

最起码,当明文规定出来后,各选手都可以自己斟酌一下,要不要参加这种规定的比赛,而不是参加后的各种不服气,不满。如果之后各机构的决定是,否定变性人和雌雄同体的人参加比赛,那么会不会对这些群体不公平?理事会成员会不会被批斗?

在柏林举办的游泳世界杯上将首次出现一个开放的竞赛类别,让跨性别运动员可以参加。(图片来源:德国之声)

那是整个人类社会必须共同前进面对的关卡,决定是可以被理性探讨,甚至在探讨后再被推翻的,这是进步的阵痛,但是总不能大家都不想当坏人而一直含糊其词暧昧不清,导致乱象丛生:这妥妥是赛会理事会不想负责任的表现。如果各大机构都对LGBTQ的定义和规范有不同意见,那么至少可以先做到的是确保女性运动员的权益受到基本保护,其他的事再慢慢谈妥,总不能一开始就想贪心来个大家都高兴的快乐结局。

争什么?

最后,回去一开始的题目提问:为何性别争议都在女子运动比赛?

很简单的,运动场上,没有女变男的运动员觉得自己变性后就可以和那些一辈子身体都以男人规格来成长的男性运动员平起平坐;倒是变性成为女子的男性,或者生理化学方面有男性优势的女子,觉得自己是在女子组赛事里面有资格,并有机会获胜。这也说明了,运动上,男女真的有别。

如果信奉政治正确的你还是不服气,那么好吧,我建议进步的人文社会去办一场无性别差异的彩虹运动会,来印证一下,政治正确之下,是否全人类大同,是否人人平等——让七个(或更多)性别群体同一起跑线开跑,看看是否人人都可以撑起半边天之后,而不会被其他人“靠北”。

延伸阅读:黄奕达专栏《教主是我》其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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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奕达

长期接受理科训练的文艺愤青。毕业于博大环境科学研究院,自少年时期就热衷搞音乐,目前是全职舞台工作者。关心政经文教、两性课题、意识形态、人性陋习……敢怒敢言,文风带剑,江湖戏称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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