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中的街头艺人是什么样的呢?是穿着褴褛的、为了乞讨的、因生活窘迫而到街头卖艺的人们吗?实则不然,街头艺人可能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闲时赚点外快,甚至是来赚取表演经验的人,而部分街头艺人的收入甚至还比你想象中更多......
“以前大家对街头艺人的看法就是,觉得他们和乞丐没两样,要不然就是在吸毒,我只想为他们澄清这两点。”
大学时期也曾在街头表演过一段时间的瓦迪(Wady Hamdan)告诉访问,年轻的他第一次接触这个社群,就已非常喜欢街头艺人的氛围感,“我觉得他们是很有潜力的一群人,所以后来才有了创办了大马街头艺人俱乐部的想法。”
在八、九十年代,穿着褴褛站在街头不羁的吟唱,让时至今日的很多人都对街头艺人有种刻板印象,把他们当成是不务正业,强讨强要的一群人。瓦迪形容,街头艺人的确是“粗犷”且“狂野”的,但这种粗犷并不一定是体现在外表上,而是心态上。
瓦迪于2013年创办了大马街头艺人俱乐部(MY Buskers Club),目的就是想改变大众对街头艺人的负面印象,同时整顿街头艺人的形象,希望大众明白:街头艺人也能穿着整齐、得体,并呈现出专业的表演。
他继而说道,俱乐部不会硬性规定成员们的着装,穿戴整齐自然是好事,不过还是要根据他们的表演性质,穿着最合适的服装,只要不过度裸露,组织都不会多加干涉。
“不管以前大家怎么看,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街头艺人是能让许多人赚取收入的一份职业。”
街头艺人的保护伞
然而,街头艺人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想要在马来西亚的街头表演,必须先向市政局申请街头演出准证,而且也只能在特定的区域表演。至于没有准证的街头表演者,就会被市政府驱逐。
“我向他们(政府单位)提出,能否让我们的成员在街头表演时不再受到各单位的驱逐或介入,而我们也会配合他们的条件。”
于是,大马街头艺人俱乐部跟国家反毒机构合作,确保所有成员都必须接受尿检且没有碰毒之下,政府单位才正式与他们展开洽谈。
从组织大马街头艺人俱乐部开始,瓦迪一直是负责与政府相关单位洽谈的代表。他分享道,其实在俱乐部的所有工作中,最不容易的就是和政府单位接洽。
街头艺人向来都是自由且独立的个体,但在和政府单位洽谈合作时,便得顾及言语、礼仪、仪容等等。他还打趣道,他的伙伴们个个都留着长发,一副“不羁”的造型,只有他一个人是蓄着短发,所以才总是“被迫”扮演发言人的角色。
为了避免被驱逐并合法地在街头表演,越来越多街头艺人选择加入该俱乐部。从当初寥寥无几的几名成员,到如今踏入第10年的上万名成员,瓦迪感慨地说,自己走过了一趟非常神奇又美妙的旅程。
国内乃至世界首个BUSKER组织拓荒者
街头上的表演者芸芸,有者是为了展现他们的才艺而踏上全职街头艺人之路;有者有份正职工作,但只想在周末赚取额外收入;还有些只是相关科系的学生来收获表演经验。
瓦迪透露,自己曾经也是站在街头演出的其中一员,但现在却已不再当街头艺人。
“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时间,”瓦迪无奈地笑,接着说,“既然想帮助街头艺人们,就要专注做好组织管理层的工作,表演的部分就由街头艺人来做好,大家各司其职,也是这个组织能走得长远的原因之一”。
算起来,瓦迪所创办的街头艺人俱乐部也是这一领域的拓荒者。据他所知,在2013年时,国内外都没有类似组织,所以在开创街头艺人俱乐部这件事上,并无让他们参考的先例,一切都需要靠自己摸索出一套管理方式。
对瓦迪来说,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四处闯荡,尽他们所能地为街头艺人们
街头艺人收入可观
这些年来,在瓦迪与同伴的努力下,大马街头艺人俱乐部不断壮大,并朝着理想前进,除了街头表演,他们还成功在我国各地举办了多场大型活动,如:街头艺人庆典(Buskers Festival)、街头艺人之夜颁奖礼(Buskers Night)等。
瓦迪回忆道,第一场庆典是在2013年于兰卡威(Langkawi)举行,并由大马旅游、艺术和文化部赞助。当时,他们召集了组织内的所有街头艺人一同前往兰卡威,举行了一场为期3天的街头艺人庆典,以此吸引游客。
如今,随着大众对街头艺人的欣赏与肯定,大马街头艺人俱乐部的活动也越来越多,街头艺人也可通过俱乐部申请表演平台,从而合法地赚取收入。
根据瓦迪的说法,吉隆坡的街头艺人平均一天能赚取800至1000令吉不等的收入,这样的收入实属不低,但他也说,街头艺人并不好当,并不是人人都能胜任。
“很多人尝试了,但也失败了,要让观众喜欢你且愿意掏钱给你并不容易,要以此来维生更是困难。但我觉得街头表演是一种趋势,现在很多驻唱歌手、艺人等也开始到街头表演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让大家都能平等地展现自己。”
发展街头艺术,是一座城市给予人们不同的风景线。长期以来,针对街头艺术管理是否有章可循,有法可依?这一直都是各地方政府相当头疼的问题之一。
但在瓦迪的努力下,如今既能让城市文化雅俗共赏,照顾了整洁有序的市容环境,再来也让街头艺人更有底气地站在街头表演而不怕被驱逐,谁说这不是一种成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