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逛逛,走在华玲的街上,伪光头佬心里想的,会不会就这样走着走着,一个不小心就见到了商晚筠(1952-1995)笔下的南隆杂货店,和那一棵茁壮茂盛的参天老树?
〈南隆·老树·一辈子的事〉这篇小说里筑构的文学场域,正是处于华玲这个北方偏远的山镇;镇上一砖一瓦,宛如她笔底堆砌的文字,以及一串串的标点符号,那么的和谐美好,温煦感人。

走着走着,恍然顿悟:“南隆”这个宝号是虚构的吧?!商晚筠故居,那间屡屡出现在小说里的杂货店,老早已经拆掉,老早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镇上文具店的老板娘指着河畔的步行道说,那一整排的老店屋,老早让步给河畔步行道工程了。商晚筠故居处于她店门的斜对面,如今伫立着一个牌子那边。然后,伪光头稍后不忘走到那里“咔擦”一下,捕捉到的,兴许只是一团空气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些什么。

说来真巧,伪光头在华玲悠哉悠哉,信步闲逛的当儿,竟然意外地邂逅了商晚筠的侄儿——竣农小弟;可惜啊,可惜!他说,记得当时年纪尚小,对姑姑的了解不甚了了,只知晓姑姑热爱买书读书、喜欢写作、有写作天赋,如此而已。他父亲乃商晚筠的兄长,惜哉五年前已经故往。可想而知,伪光头也寻觅不得太多关于商的资料及线索。不过回头一想,正值商逝世卅周年的今天,还有一些喜爱其文学创作的读者,会不时缅念着她生前的种种,会不时谈论她极之独特的笔墨耕耘,感觉甚为美好!
是的,商晚筠离世已经卅载矣。她病逝那年,年方四十又三,日子正当盛年,正处于创作巅峰阶段。其大去可谓英年早逝、天嫉英才耳。徒呼哀哉!
伪光头唠唠叨叨、口沫横飞,不忘为商的侄子讲述了一遍,商的小说有多好看,商的才华有多出众,商的成就有多崇高。

与此同时,伪光头亦不忘点开手机里的相簿,向他展示寒舍珍藏的商之毛笔字,还有还有,近前获报界友人慷慨馈赠的数册商晚筠旧藏绝版书,也不知对方刻下心里有何感想……事后,伪光头饶是觉得,自己的热情和表现,似乎有点过了。后悔莫及,呵呵。
寒舍珍藏的商晚筠毛笔字,天花龙凤,挥洒写了四个大字:“宁静淡泊”,典出诸葛亮《诫子书》:“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是伪光头多年以前,在无意间收到的一张商字。明显的,这是一件纯属商之笔墨游戏的作品,并非书家写的字。当时,心里的想法:喜欢这个作家,也喜欢读她的小说;既然有缘遇上了,就留在身边吧。
最让人讶异的是,两年前在台北永康街和大诗人杨泽老师一边“林”㗝呸一边闲聊时,没想到杨老师也提到了商晚筠,原来他们是台大外文系同学。世界真小。
突然想起,数月前,人在港岛半山的“旧时月色楼”,我敬仰崇拜的董桥先生,在我奉呈的台湾九歌出版《董桥精选集》书名页题署的一段文字:“认识祥钟许多年了,我去吉隆坡拿花踪文学奖的那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天天聊天,吃喝,祥钟爱书,真是幸福的人。”
祝愿世间所有爱书的,皆为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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