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往低估了长号(Trombone)的能力表现,除了知道它是Big Band(大乐团)或Horn Section(喇叭部分)编写不能或缺的其中一种乐器之外,我们常把注意力放在萨斯风和小号上,而忽略了长号这个伸缩自如的铜管乐器了。
或许你不能马上叫出一个爵士长号手的名字来,可能你想到早期的J.J.Johnson但记不清其他。记得念书时有个玩长号的老师Lennie Peterson。有一天他送了班上每位同学一张黑胶唱片,是他的乐队的录音专辑。回到住处一听,非常惊讶于他用长号玩摇滚竟然充满了爆发力。他的摇滚乐队没有歌手,长号就是主角。那时候开始,我就对长号另眼相看了。二三十年过去了,Lennie Peterson虽然还在玩音乐,但他近年来往视觉艺术发展,成就卓越。
▼Lennie Peterson 简介,听觉与视觉艺术的结晶。
最近玩小号的同学想玩〈Five Spot After Dark〉,Curtis Fuller的名字就浮现了。记得John Coltrane1957年录音的〈Blue Train〉里那一段难忘的solo吗?那就是Curtis Fuller了。当你听这首曲子时,注意Lee Morgan的solos后,长号开始solo。两种音色对比强烈,Curtis的长号像个成熟的男人,有点不修边幅,但是神态自如,不疾不徐地说故事。
▼〈Blue Train〉长号solo从5分13秒开始。
Curtis Fuller认为一个好的solo是段幽默的对话。他说,音乐像写作,每一首歌有主题,句子里有名词和动词,以此类推,好的solo就是好的对话。
说到幽默的对话,〈Five Spot After Dark〉是个很好的例子。曲子收录在1959年的专辑《Blues-ette》里,这张专辑是Curtis早期的代表作,Quintet(五重奏)有Benny Golson吹tenor sax(次中音萨克斯风)和Tommy Flanagan玩钢琴。〈Five Spot After Dark〉是Benny Golson的创作。
曲子很简单,12个小节的蓝调格式。旋律开始由弦音(chord tones)组成,最后四个小节的旋律则由转调摸进(sequence)形成,虽然非常简单,但是调皮可爱,朗朗上口。
两次Head(主题)后,进入Curtis的solo(在歌曲0分34秒处)。他用个小主题开始,重复的时候渐渐做出变化。主题是由第一个和弦(tonic chord)的弦音组成:sol-do-me。接着和弦改变,主题不变,但是因为和弦的变化,主题听起来就不同了。这是玩蓝调玩到烂掉的技俩,还是必须提一提。
几个chorus下来,他像个跑马拉松当运动健将一样,毫不吃力地保持着乐句精短的solo。和接下来Benny Golson如黏胶一般的乐句对比,恰到好处。
1957年,22岁的Curtis从底特律(Detroit)来到纽约,短短九个月里录制了八张专辑。有的专辑是他当队长,有的则是副队长。这期间他还当了John Coltrane、Bud Powell、Sonny Clark、Jimmy Smith等人的sideman(伴奏者)。有个说法是,Curtis Fuller虽未搞清楚怎么搭纽约地铁,却已经是纽约最牛逼的新乐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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