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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梿奇趣录——三保太监的大便?

日前收到《访问》传来讯息,说要请作者朋友们吃猫山王榴梿,只需传上名字电话地址,就会按址把榴梿送到。哈,这不可能是网络老千冒名诈骗的伎俩吧?美食当前,当然“有杀错,冇放过”啦!

以前久不久就有商家请我们媒体吃榴梿,有的邀请我们出席特设的“榴梿大会”,有的甚至出动罗里把大批名种榴梿载送到报社,都一样是“任食唔嬲”,让大家吃至“饱到上心口”。自从我没有到报馆上班以来,不弹此调久矣,这次真感谢《访问》这番贴心美意!

喜欢吃榴梿者爱到入心入肺,但却有厌恶榴梿者说顶不顺他们所谓的那种“猫屎味”,我曾见过一名本地作家,就连嗅到榴梿的味道都无法忍受,立刻自动“弹开”,避之唯恐不及。相信大马人当中,这只是属于少数的异类。

小时候我没有看过林凤主演的香港电影《榴梿飘香》,却经常在丽的呼声听到龙刚的前妻陈慧玲(陈凤仙)为她幕后代唱的同名粤语主题曲〈榴梿飘香〉:“飘来榴梿之香,曼歌声震天;飘来榴梿之香,芬芳到嘴边;飘来榴梿之香,大家执个先;飘来榴梿之香,果汁似蜜饯……”听到这里,我们禁不住哑然失笑,因为榴梿以“黄肉干包”的最靓,又不是橙子或西瓜,怎会有果汁呢?莫非香港填词者从未吃过榴梿,创作歌词时就闭门造车?

后面的歌词听来似乎颇美:“香甜味儿飘飘,为它倒与颠;香甜味儿幽幽,家家爱果鲜;香甜味儿清清,入心香更添;香甜味儿芬芬,春心醉又软……”不过,榴梿的香味总是很浓烈很“攻鼻”的,不会“幽幽”或“清清”如此含蓄。

我从小就喜欢吃榴梿,但因为价钱不便宜,家里很少买来吃,每次所吃的份量也有限,不甚过瘾。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有小贩在我们学校外卖榴梿,其中有个看似发育不良的袖珍型榴梿, “监平监贱”只卖两角钱,我和同学黄国强便一人各出一角钱合资买来吃。其果肉很少,但有一包瘦瘦长长的果肉,竟然是“啜核”的,即果核细细粒,一咬下去啖啖肉,吃得极有满足感,事隔几十年依然印象深刻!

最怕吃到三种带有个“生”字的榴梿。第一种叫“生番薯榴梿”,果肉硬硬,咬不下口,以前的人舍不得扔掉,竟拿来煲汤或煲糖水!第二种叫“生水榴梿”,果肉“腍蹩蹩”兼水汪汪“淡茂茂”,执到都喊三声!第三种是“生虫榴梿”,被虫吃掉了整大半,只见棕褐色的一片“虫迹”,有些“孤寒种”还冒险把旁边看似没被虫吃到的部分挖来吃,万一不小心把潜伏著的“榴梿虫”误吞下肚里,搞到肚子生虫就更加大镬了!

大多数人都认为榴梿又香又甜,但有些尖酸刻薄的人却指榴梿有“猫屎味”(幸好没把“猫山王”硬改为“猫屎王”);郁达夫则在文章里形容榴梿有如臭乳酪与洋葱混合的臭气,又有类似松节油的香味,又香又臭又好吃。可见榴梿是个多面化的“性格小生”,不同的人对它各有不同的感受。

大多数人都认为榴梿又香又甜,但有些尖酸刻薄的人却指榴梿有“猫屎味”。(图片来源:Pixabay)

几十年前盛传马来同胞最爱吃榴梿,即使没有钱买,也甘于把纱笼拿去当铺当押,换钱来买榴梿吃,故有“榴梿上,纱笼落”这句俗语,说来未免夸张!

还有个最核突的传说,竟说榴梿是以前中国明朝的“夏秋冬”三保太监郑和下西洋时,来到南洋所屙的粪便变成的,所以吃榴梿就等于“吔屎”,的确恶心!若说榴梿有“猫屎味”,莫非郑和是属猫的?但“十二生肖”中根本就没有猫!

各类榴梿品种的独特名称,可令人产生无限想像力,如:“XO”——带有香醇如XO美酒的酒香?“D24”——专让“二十四孝”孝子孝敬父母的珍品?“葫芦”——肯定好吃过中国的“冰糖葫芦”?“红虾”——美味堪比刚刚煮熟变成红色的鲜虾?“金枕头”——金黄色的美味果肉,吃后可让人安枕无忧倒头大睡?“竹脚”——适合让进行“竹战”搓麻将的四名“麻雀脚”边打牌边享用?“猫山王”——虽有猫之名,料无猫屎味,不然怎会被中国大陆人抢购至身价狂升?

有句俏皮话如此形容某些不肯让他人占得丝毫便宜的“小气鬼”:“他吃了榴梿后,连屁也舍不得随便放一个,生怕会被别人嗅到他屁里的榴梿香味!”这算不算“算死草、“冇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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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系德

原名李英华,著名杂文作家,资深编辑。1972年开始在各报章上发表作品,至今不辍。著有杂文集《有冇搞错》和《古灵精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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