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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童剧一个机会——听“红姐姐”洪绣晴讲故事

in collaboration with 想要生活节
跟着“红姐姐”的声音,我们一起回到那片翠绿的草原,看着小个子的羊和天生的敌人大灰狼,面对这样的局势,小羊还会安全吗?且听“红姐姐”洪绣晴娓娓道来……

当披着羊皮的狼遇见披着狼皮的羊

从前,有一只狼为了想要捕捉到更多的羊,便披上了羊皮,希望能混进羊群中,学习它们的生活习惯。同时,也有一只羊为了想要懂得如何逃脱猎捕,便披上了狼皮,希望能躲进狼群中,学习它们的行为举止。有一天它们相遇了,狼看到了另一只“狼”,以为遇见了自己人,感到很高兴,而同样披着狼皮的羊看见另一只“羊”也忘了自己伪装的身份,于是它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狼和羊为了各自的目的,开始各自伪装起来。(摄影:余坤恬)

白天,它们一起结伴同行;夜晚,它们躺在草地上一起仰望星空,早就忘了各自的真正任务。它们还给彼此取了花名,分别是浑身是毛的狼“毛毛”,和小个子的羊“小小”。有一天,它们俩到河里嬉水,把伪装的外衣弄湿了,只能脱下外皮晾干。此时的它们,也终于看见了彼此的真实样貌。

“最后狼会不会吃掉羊?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每次说到这里,洪绣晴总会这么问小朋友。

有人说让狼的肚子填满其他食物,就不会再吃羊;有人说也许羊反而会吃了狼,因为小羊已经熟知狼的习性而趁其不备把狼吃掉,或是把狼带回羊群与其他羊共享;还有人说,这是一只吃素的狼,所以小羊会安全。听见小朋友无限的想象,我不禁莞尔一笑。

当狼和羊相遇,小羊还会安全吗?(图片来源:受访者)

以前大人总说,狼和羊天生是敌对,大灰狼永远是童话故事里的大反派,《狼来了》和《小红帽》的故事便是如此。但,就没有例外吗?跟着红姐姐的声音,我也进入了故事里,开始为小羊捏一把冷汗。

故事的结局其实很简单,狼看见脱下狼皮的羊惊讶地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小了。”而小羊看着浑身是毛的狼也笑嘻嘻说,“原来脱下羊皮的你更多毛了。”从此,它们不再是狼和羊,而是毛毛和小小。

《当披着羊皮的狼遇见披着狼皮的羊》儿童剧。(图片来源:受访者)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而小朋友也发挥了他们无尽的想象。故事结束了,不知孩子们是否能听见,那些在故事中没说出口的话?但无论儿童对故事的理解如何,”红姐姐“洪绣晴始终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是个哲学家,他们总是有办法从故事里面听到他可以理解的信息。

有些大人总是习惯问孩子们能在故事里得到什么价值观,但洪绣晴却认为这样的问题往往会限制了孩子的思想。 “(最重要的是)我用我的声音读了这个故事,然后让它种在孩子的心里面。”

洪绣晴坦言,强行灌输价值观只会限制孩子的想象空间。(摄影:余坤恬)

作为一个传达者,故事本身才是主角,讲故事的人只是其中的媒介,孩子们总会有自己的思考方式,而作为大人的我们,强行灌输只会限制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想象。“A story more than a story,一段故事可以引发不同角度的讨论,我们鼓励把故事还给故事,剩下的就让它们在孩子们心里自然沉淀、发酵、最终转换能量。”

听着洪绣晴缓缓说出这段话,虽然从业多年但声音依然浑厚,仔细一看,眼角的细纹却开始透露了岁月的痕迹。儿时的“红姐姐”此时正坐在面前,喝着热茶,依然是印象中利落的及耳短发,只是短发里的银丝再也藏不住。

每一张白纸都需要不同的颜料

洪绣晴曾担任过广播剧演员、话剧演员,在孩子们眼中,她是亲切的“红姐姐”,出演了无数疗愈人心的儿童剧,为儿童说了二十五年的故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洪绣晴笑称自己已不再是姐姐,现在的孩子们都称她为“老红”。

现在的“红姐姐”依然在孩子们身边为他们说故事。(图片来源:受访者)

老话说,孩子就像一张白纸,大人使用了什么颜料,就会出现在白纸上,也正是这样,他们会吸收无限的可能,为他们说故事,也像为他们上色一样。当一个故事与孩子之间的桥梁,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轻松有趣的工作,但也并非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应付不同年龄层的儿童,洪绣晴也自有一套说法。

当面对幼儿园的孩子,他们只能消化大量图画、少量文字并且重复性高的故事,而步入小学的孩子开始可以增加词汇量,因此桥梁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谓“桥梁书”是拥有大量图画的同时,也有许多文字内容,既不像绘本以画面为主,也不似小说一般纯文字的读物。因此,桥梁书是三四年级最好的学习刊物。

想要吸引小朋友的注意力,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图片来源:受访者)

当然,除了“桥梁书”之外,红姐姐还会借助环境以及道具来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她曾经与团队把不同的字条塞入气球里,然后升上高空。而当小朋友戳破气球,里面的字条就如同雨滴般落下,借此形成“文字雨”。但当这些方式都不管用的时候,有时候让小朋友能专心听故事,靠的也是“缘分”,尤其是面对十一二岁的小学生。

比起其他喜欢热闹的小小朋友,十一二岁的大朋友会开始“不给面子”。每到这个时候,红姐姐只会自顾自地在自己的空间讲故事。而随着故事的发展,她发现有一些小朋友会默默地拿起小板凳坐在门旁,看似随意,但早已竖起耳朵。慢慢地,一些小朋友会“给面子”地围在红姐姐身旁听故事,洪绣晴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针对不同年龄段,洪绣晴为他们说的故事也会不一样。随着故事的深入,他们开始产生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连结,也借由一些经典的伟人的故事会让他们累积更多概念,开始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是什么。

一个孩子的发展,从认识自己开始,第二步是认识自己与他人的关系,第三步就是认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听一听“小老师”的话

以前通过听故事,孩子们可以探索世界的另一面,看着书上的文字和画面,依赖着自己的想象去“旅行”。所以那个时候,大人可以斩钉截铁地用讲故事来告诉孩子们世界上不同的面貌,孩子们也会听得津津有味。

十几年后,同样面对孩子们的好奇心,只要一张机票,就可以带着他们翻越半个地球,看看世界的另一端长什么样子;或是动动手指,就有大量照片和视频出现在眼前,从前感觉到的那些新鲜,或许对他们来说早已见怪不怪。

对于现在说故事的方式,洪绣晴坦言自己的话术已经开始改变。(摄影:余坤恬)

身为故事人,洪绣晴已经不能再斩钉截铁地对着儿童说着那些他们也许早就体验过的“新鲜事”。“现在我真的会弯腰听一听他们的讲述。”无论对错与否,最重要的是孩子们愿意向外界分享他们的故事以及一切的所见所闻。

洪绣晴发现,现在的儿童缺乏的不是表达能力,而是表达的机会和空间。每到校园和小朋友讲故事的时候,那些孩子们都会围在红姐姐身旁,不让她“下课”,他们乐于和洪绣晴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而洪绣晴也很愿意当他们的耳朵以及情绪的出口,因为她知道,这些孩子回到家以后,就会面对工作忙碌归家但已无力应付的父母,就再也没有人陪他们好好的聊天。

现在的儿童还需要儿童剧吗?

时代变化的那么快,现在的儿童还需要儿童剧吗?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父母都会努力给孩子最好的,尤其是攸关教育。那个时候的他们相信,优质的儿童剧会给孩子们的成长之路带来帮助,所以每个人都乐于让自己的孩子接触儿童剧。回头一看,现在针对儿童的益智活动早就变得更加丰富,活动千千万,对于新时代父母来说,儿童剧只是众多选择之一,而不是必须。

一部儿童剧的背后,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来筹备。(图片来源:受访者)

即便是这样,洪绣晴依然认为现在的儿童需要一部儿童剧。

因为他们没有接触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需要,大人们应该要给小孩接触儿童剧的机会。

洪绣晴坦言,本地剧场仍然是小众的存在,能不能让更多的小朋友接触儿童剧,其实更多取决于父母的决定,比起需不需要,父母的意愿是更大的难题和挑战。因为她深知现代家长与上一代家长的思想已全然不同。

无论时代的脚步如何变化,洪绣晴仍然希望父母带着孩子一起看一场儿童剧。(摄影:余坤恬)

虽然如此,洪绣晴还是认为儿童剧依然是孩子们吸取精神养分很重要的一环。在儿童剧的内容里,孩子们可以从多方位去构成完整的世界观。从认识自己、到与他人社交、再到了解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使命与目的,儿童剧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呈现方式。

“儿童剧能够让人与人有直接的心灵上的连结,这是最重要的。”

今年八月中旬,洪绣晴受邀到东马为一家政府福利院的小朋友们说故事,在而洪绣晴接触他们之前,所有人都告诉洪绣晴那是一班缺乏纪律的孩子,但故事结束以后,洪绣晴收获的,是所有人的salam(问安)。看着孩子们一个一个把她的手放在额头上,她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这是我收获最多的一次,孩子们的单纯,(让)我们用故事把彼此连结起来。”这是一种直达心灵的连结与喜爱,对孩子们来说,这些都是美好的事物和人,而他们所做的一切,也不求回报,因为那就是最单纯的喜欢。

即便是外人眼里看起来再难管教的孩子,在充满想象的故事里,他们依然会为之动容,因为孩童,简单又真心啊!

编按:第三届想要生活节将会邀请洪绣晴(红姐姐)带领小朋友们与马来貘一起踏上有趣的冒险旅程,通过生动的故事和现场互动,一起探索这个生存在马来西亚的神秘动物。

活动详情👇

日期 :2024年8月31日(六)
时间 :下午1时至2时(第一时段)/下午2时至3时(第二时段)
地点 : Hi Lighter Studio
购票 :点击此链接进行购票
了解更多:第三届想要生活节面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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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坤恬

kuntian.er@theinterview.asia

访问网实习生,努力把故事写好,也想要写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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