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专访

“人生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场梦”——认识本地乐团阿尔梵

在串流音乐平台当道的时代,已很少歌手会以实体专辑出发,更何况是以市场被认为“有限”的马来西亚作为起点。然而不久之前,本地乐团阿尔梵却铤而走险,发布了首张全新创作的实体专辑,而且歌路偏向独立摇滚风格,实属勇气可嘉。这是阿尔梵发布首张专辑后,首次接受文字专访,访问网记者关家汶与乐团主唱黄淑惠及吉他手阿陆八的问与答,或许能让你解开疑惑,了解这支本地乐团发表实体专辑的原由。

也许人生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场梦,但在这场梦境里,我们不是一定都要沉睡。

在这个越来越少歌手选择发表实体专辑的年代,本地乐团阿尔梵于4月29日发布了首张全创作专辑——《我们不是都要沉睡》。专辑里足足有11首歌,是阿尔梵透过创作与听众的第一次“对话”,也仿佛是阿尔梵透过歌曲书写这个社会的躁动与不安,因每首歌几乎都跟一个社会议题有关。

曲风偏独立摇滚的阿尔梵,共有5名成员:主唱Aki黄淑惠、吉他手阿陆八与Lo、贝斯手Ken Chung、鼓手CY。每名成员在音乐这条路上,几乎都走了将近20年(甚至超过20年)。然而,这条路就算崎岖,他们却依然选择继续前行,于2017年12月创立了ARVAN阿尔梵

?〈已非〉是由阿陆八谱曲,再交由Aki黄淑惠重新填词并演唱。

说到阿尔梵的成立,绝对跟乐团里的两位灵魂人物脱不了关系,那就是Aki黄淑惠和Alubakhan阿陆八。两人在2017年合作创作歌曲〈已非〉,结果引起巨木音乐老板郑可望的注意。由于两人首次合作就擦出这么不同的火花,后者便想:何不将他们放在一起试试看?

阿陆八告诉《访问》:“因为在阿尔梵之前,我自己有一个团,叫,比较偏地下音乐,然后我们也玩了十五、六年。刚好那时候我们是在休息的状态,之后又有了巨木公司,然后跟淑惠成了同事,开始会一起写歌、处理歌。因为这样,就跟淑惠有了很特别的默契,所以才有了阿尔梵。”

阿尔梵专辑设计别出心裁,拿在手里,如同买了一本精美的绘本。(图片来源:阿尔梵脸书专页/专辑设计:一 亻一 半 kongsi design

二十年磨一剑,终成阿尔梵乐团

这是阿尔梵发布首张专辑后,首次接受文字专访,一来一往的问与答,或许能让你解开你对这支本地乐团的疑惑,譬如“为什么要组乐团?”、“为什么要唱这么奇怪的歌?”、“为什么还要做音乐”等等。这次的对谈,也是一个关于“开始”的记录,随着时间推进,再回头看看这段访问,或许阿尔梵和我们都会有不同的体会。

关家汶:可否先分别介绍你们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了多久?当初为什么会接触音乐?

黄淑惠:如果从2000年开始算,到现在是19年了,所以我已经……年纪有点大了(哈哈哈哈)!小时候,我喜欢唱歌,妈妈就一直鼓励我,然后开始在学校参加唱歌比赛。上了中学,发现本地音乐有一股很热的创作风,那时候我就开始好奇,创作是什么,所以15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创作。

中学毕业后,我和一个partner美娜一起组了SukiMina,到了台湾发片,但成绩没有很理想,所以又回来马来西亚的海螺餐厅唱歌。那段时间我也一直持续地在创作,然后就开始卖了第一首大家比较熟悉的歌,杨丞琳的〈过敏〉

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接到袁惟仁的电话,他说他听了很多我的demo,他很喜欢,要把我签下来,所以我就签了给他,发了一张唱片,也去了中国发展。不过那时公司希望我不只是一个“抱吉他唱歌”的创作人,希望我能跳舞,能全方位一点,但每天要穿高跟鞋,边扭摆身体,边唱自己的歌,对我来说是一件很不自在的事。

后来我决定跟公司解约,因为我不想继续用我不喜欢的方式去呈现我的音乐。就这样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遇到(郑)可望老师,直到有巨木,才有了再一次发片的机会。

阿陆八:我从18岁开始接触音乐,算一算,应该有25年了吧!2004年的时候组了“浪乐团”,就十多年来都是玩所谓的地下乐团,偶尔会有一些演出。那时候也不懂乐团会有什么样的出路和方向,有show就玩,可能也没有什么钱。除了乐团,我本身也做很多剧场的配乐,比如戏剧和现代舞,所以这20多年都是在做这个东西。直到现在组了阿尔梵。

阿尔梵是浪的“重生”,也是Aki黄淑惠的“新生”。(图片:巨木音乐/摄影:刘志海)

关家汶:之前“浪乐团”的主唱是男生,如今跟淑惠组了“阿尔梵”,主唱变成了女生,会否感到不习惯?

阿陆八:其实我们要跟淑惠一起组团的时候,就在想到底要怎样?因为我们四个男生喜欢很重金属的音乐,而大家认识的淑惠都是比较唱流行乐的,所以我们就一直在研究。目前我们跟淑惠找到了一个很完美的配合,你现在听到的专辑,就是我们找到的平衡点。

关家汶:那Aki从一个人单打独斗到组成五人乐团,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黄淑惠:首先我觉得,唱歌要很用力啦!(笑)其实我在加入他们的过程中,一直不断地在找,我还可以用什么方式去演唱,比如说阿陆八交给我的歌,每一次拿到demo,我都会录很多个版本,因为我想要摆脱过去的我,找到一个新的我。

我下了蛮多的功夫,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慢慢找到一个适合的方式,建立起跟他们一起玩(乐团)的信心。

“梦”是阿尔梵这个名称的由来,同时也是乐团的创作概念,无论是奇怪的梦、甜美的梦,都是阿尔梵创作的灵感。(图片来源:阿尔梵脸书专页)

为什么团名叫阿尔梵?

不得不提的是,“阿尔梵”其实是阿陆八自己凭空创造的词汇,“阿”是阿拉法(Alpha),代表“开始”,“尔”是Omega,代表“结束”,“梵”则是指印度教的神明梵天

阿陆八表示,多年前他曾接触印度神话,于是知道了梵天的存在,也得知了一种说法,即宇宙万物只是梵天的一场梦,大家其实都活在梵天的梦里,而且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苏醒。因此“阿尔梵”的整体意思其实是——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场梦。

“我觉得我们人,生活在这里,跟梦有很密切的关系,我们追求梦想,很多事情也像梦一样,很难捉摸,因为世事太无常……其实我很喜欢幻想,哈哈!”

在一旁的Aki也补充道,唯有“现在”,才能感觉到一切是实在的。“昨天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不管是你说的话、你的想法、你唱的歌,它真的有存在过吗?你会有一点怀疑。因为它是抓不到的东西,就好象梦一样。”

“梦”是阿尔梵这个名称的由来,同时也是乐团的创作概念,无论是奇怪的梦、甜美的梦,都是阿尔梵创作的灵感。阿陆八说,“梦可以天马行空,阿尔梵的创作也没有局限。”

关家汶:可否谈谈阿尔梵在马来西亚的定位?阿尔梵是摇滚乐团、流行乐团?还是……?

阿陆八:我觉得很难去定位我们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乐团,因为我们在开始的时候,给乐团的概念就是“梦”,梦有太多可能性了,所以我们在写歌、在创作的时候,也不会说只写摇滚或只写抒情的歌。

你说我们是摇滚吗?我们有些歌又不是很摇滚;你说我们是流行吗?有些歌又很重;你说我们是post-rock(后摇滚)吗?有些歌有post-rock的元素,有些歌又没有。

但有一个重点是,从我们的概念、创作到录制淑惠的vocal(演唱),我们想要表达的是——人性化和真实。我们现在处于的阶段,已经是没有童话了(笑),不想把我们的音乐和作品修得“过分完美”。当你有一定的社会经验后,你就会知道,其实人性是有很多瑕疵的,所以当很多不同的人在一起,共同努力去完成一件事情后,它就已经是一种“完美”。

关家汶:可否跟我们介绍一下《我们不是都要沉睡》这张专辑?

阿陆八:我们这个专辑的概念呢,并不是说大家都在沉睡,也不是说你们听阿尔梵的专辑,就能够找到一个答案,然后醒来。因为我们相信很多人都很努力在生活,对他们来说,他们都没有在沉睡,所以这个概念呢,是我们想让听众知道,阿尔梵到底关心的是什么,我们的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从我们的作品里面,会提到很多关于社会的一些问题,比如说生命啊、自杀啊,或者当你看到跟你不一样的爱的时候,是不是不该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等等。我们醒着的意思就是,我们关心这个课题。

黄淑惠:像〈这里那里〉,是在讲每个人每一天都在重复同样的生活,也有不同的压力,来自工作啊、课业啊、家庭等等,但很多时候,当我们很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却会发现我们被这个世界的太多东西隔开了,距离变得很远。

所以写〈这里那里〉的原因,就是想要透过这首歌去传达我对朋友、家人的关怀,还有关心和思念。我们也希望听众有感受,对这些东西不只是麻木的,而是真的有用心去感受他们,去理解这些社会上的议题。里面还有很多歌可以让大家去发掘,我们想要传达的是什么,所以要买我们的专辑,哈哈哈!

关家汶:以自杀为题材的〈远山〉,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创作出来的?是先有词才有曲,还是?

阿陆八:开始是有曲,淑惠还没写词的时候,我只是有一个感觉是,它很沉重、很情绪化,我就给了淑惠,跟她讲我的感觉,然后词是她自己写出来的。

(图片:巨木音乐/摄影:刘志海)

黄淑惠:我记得我小时候,马六甲有一栋组屋,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一年有很多人选择在那边跳楼自杀。我那时候还很小,看到这种新闻时,我会觉得很害怕,甚至我会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一直到慢慢长大,尤其是在这些年,可能社会的压力等等,很多人找不到一个出口,也可能因为科技发达,所以大家都把关注放在手机上面,很容易就忽略了身边很亲密的人和朋友。

当看到很多社会新闻,有人因为课业压力就选择轻生,有人因为感情问题而轻生,我是很心痛的。虽然我不能够完全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还是很希望我们身边的人,任何人都好,当你们遇到困境的时候,你们能够给我们机会,去听你们说话,或者去关心、了解你们,不要用一个那么极端的方式去对待自己。如果我们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我觉得是很遗憾的,因为你的未来可能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是你没有机会去看到的。

〈远山〉歌词的最后是“远山有回音……远山有回音……”,而远山的回音,就好象你掉下去的那一刻,你已经躺在那边,没有办法动了,但你还是忽然听到远山有一个回音,是在呼唤着你的,但是你已经没有选择了……我对这首歌或者这样的课题特别有感触。

乐团成员近20年来不同的阅历,造就了今天的阿尔梵。(图片来源:阿尔梵脸书专页)

远赴日本录音,务求最佳姿态面对乐迷

为了让乐团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观众面前,阿尔梵于去年11月特别飞到日本,以Live Recording(现场录音)的方式进行专辑录制,即主唱和四位乐手虽是隔间录制,但却是同步演唱与演奏。而这次的录音,阿尔梵也用了约半年时间准备,包括乐团练习等,最终以最佳状态去到东京,在短短三天内把所有歌曲录制完毕。

除此之外,巨木音乐还特别邀请了定居于日本的马来西亚摄影师刘志海,担任《我们不是都要沉睡》的摄影师。刘志海伴随着阿尔梵在日本的行程进行拍摄,从东京涩谷的街头、青木原树海到依傍着富士山的西湖等,所有照片没有刻意安排与设计,都是阿尔梵自然的表现和刘志海灵感一瞬的记录。

关家汶:从成立到发片,阿尔梵并肩走过了约1年4个月,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间中你们是否怀疑过组团的决定?

黄淑惠:有,而且是两次,哈哈哈哈!主要是因为我刚开始跟他们(指其他团员)接触的时候,一直在怀疑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我是不是真的能够把阿尔梵的歌曲唱好。尤其我是一个比较闷骚的人,如果你要我站在台上很释放地去表演,对我来说是很有压力的一件事情。

刚开始一直没有办法踏出去的时候,我连彩排都是坐在椅子上,阿Ken就讲:“玩metal(重金属音乐)的人,唱歌坐在椅子上?!”我就觉得,我还是没有办法找到勇敢踏出去的那步,所以那时候我就跟我老公说,我想要离开阿尔梵,我说我不想要当主唱,而且我说的时候其实我哭得很惨,哈哈!

我老公就跟我说,你可以不要那么负面吗,你知道你走到现在,忽然又有阿尔梵,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要因为那些你自己过不到的关卡、压力,或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就要做一个这样的决定,因为你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你突然间要放弃,是很不负责任的。后来我也很认真地去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就觉得既然有那么好的机会去突破我自己,那我就继续走下去。

阿陆八:我没有想过放弃,只是觉得都在一起玩了十五、六年,如果没有做一点东西,好像生一个小孩的话,我觉得会很遗憾。如果能的话,我们一定要有一个作品,这样也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所以没有想过要放弃。

?阿尔梵的乐团记录【精简版】

关家汶:那针对阿陆八的问题可能要换一换,为什么从来没有放弃过组团的念头?

阿陆八:它(组团)是一个毒……哈哈哈哈!组团很奇妙……绝对是会上瘾的。你说组团会遇到问题吗?其实是很多问题的。举一个例子,比如你跟你的伴侣,两个不同的个体,很多时候会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当在商讨一些事情的时候,不可能100%照着你自己的意思,所以很多时候,只要能达到彼此间的85%或90%,就算是很好了。

乐团的话有五个人,问题就会放大五倍,只要有两、三个人有这样的问题,就会很烦了,但是我觉得,当大家遇到很多很多这样的问题过后,你又一一地把问题解决,然后很合力地去完成一件事情,那种感觉和力量是很爽的。

我用不到什么字去表达……就很有归属感,很开心,在音乐上,我们这几个人就是一家人。今天我们能够有一个这样的作品,我觉得很满足,所以只要我还能够玩,我就会继续组团。

关家汶:你们在音乐这条路上都走了将近20年,甚至超出20年,依你们所见,其实本地乐坛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黄淑惠:演出的机会很少。像阿尔梵,我们第一次演出是在2017年12月,第二次是在隔年的2月,然后7月,还有今年1月的城市巨响音乐节,是隔好几个月才会有一场演出,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一直很持续地保持着我们表演的功力。每一次要表演之前,我们就会约出来一起练习,也因为演出的机会很少,你说赚的钱多吗?其实不多的。就真的是为了兴趣,去维持我们对音乐的热忱。

阿陆八:其实马来西亚有很多很优秀的音乐人或者乐团,但市场很小、演出很少,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更加专注地去做这件事情。基本上,我们没有演出的话,各自都有工作,像其他团员也有他们的工作,偶尔有演出我们才会聚集在一起练习。

关家汶:是因为大马人不爱听歌?还是大马人都不喜欢听本地音乐?

阿陆八:也不是啦,可能马来西亚华人也不多,华人再分一半是受英文教育的,所以就更小众。

黄淑惠:当然我们希望有更多人可以给我们更多的机会,比如说媒体朋友、电台等等,可以让不同种类的音乐出现在听众的世界。像阿尔梵的专辑,我们要推去给电台的歌都必须radio friendly,就是播出来是大家比较可以接受的(音乐类型),但这样就变成大家没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不同的音乐。

如果有些人是不买专辑、不听Spotify、没有iTunes的,就只是听电台,他们可能听到的永远就是流行音乐。我觉得改变本地乐坛的困境是需要大家一起去配合,包括媒体,把马来西亚的音乐巩固起来,这是我唯一一个小小的想法啦。

关家汶: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本地歌手要在本地乐坛闯出一片天并不容易,阿尔梵有信心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吗?

黄淑惠:信心不是我们说了算,就好象我们的专辑推出了,我们也不知道外面的反应到底是怎样,大家听了后,喜欢的程度到哪里,我们专辑的生命力可以去得多久、多远。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现在的音乐就那么难做。

这些年,发专辑的人越来越少了,像我们这些创作的人,因为发专辑的人少,卖歌的机会就少,赚的钱也少了,所以大家慢慢就一个个想放弃做音乐。我其实也有很认真的去想,到底市场需要什么样的音乐。

阿尔梵的音乐,强调“人性化”和“真实”。(图片:巨木音乐/摄影:刘志海)

团员各有生活压力,未来能走多远靠缘分

冥冥中,命运让Aki和浪的四名成员走到了一块儿,组成了阿尔梵,至于这个乐团能走多远,没人能说得准,毕竟本地乐坛并不如台湾和中国般百花齐放。Aki就认为,阿尔梵能走多久,得看“缘分”!

“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也有小孩,可能有天阿陆八的太太生了第二胎过后,阿陆八就觉得,我有金钱上的压力,我要去找一个正式的工作,就离开了,也说不定?或者是有一天,我很想要当一名全职妈妈,去相夫教子,我就跟他们说,你们找别人来当主唱吧!也有这样的可能。所以不敢说我们会走多远,就一切随缘,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过当然是希望可以走一万年啦,哈哈!”

就如本文开头所言,《我们不是都要沉睡》共有11首歌,每首歌的曲风也不太相同,有的偏摇滚,有的偏流行,有的偏重金属,但无论是哪一首,都是阿尔梵真心诚意制作的音乐结晶。

阿陆八说,“可能有一些曲风,开始听的时候,大家未必会接受,但希望大家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感受一下,因为所有歌的感觉都是我们想要透过那种音乐去表达的真实感受。”

如果可以,不妨留点时间给这支由资深音乐人所组成的“新”乐团吧!听听他们的音乐作品,也许你会赫然发现,音乐世界原来有这么多不同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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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家汶

台湾世新大学广播系毕业。

颜祖威

拍片的人,用汗水和劳力,再加上一点点的艺术天份,来换取生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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