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他要带我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他说,那是一个有我喜欢的现场演唱,有蓝天,有沙滩,有海也有酒的好地方。他说,我们就在那里好好坐下来,静待整片蓝天慢慢变成橙红色。日落之后,我们才离开。我当时兴致勃勃地问:“那到底是哪里呢?”他说了一个名字。我迟疑了一下,再说了声好。
我没有告诉他,他要带我去的那个好地方,其实是父亲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曾经逗留了一整个下午的地方。看着平日拘谨、腼腆又木讷的他,总觉得如果照实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为这次的精心安排倍感歉意,也不知所措。况且,这十二年来,我经常也会想去那里看一看,父亲所看到的最后一道风景。
那真是个美丽的地方。碧海蓝天,海风徐徐。他把我带到他平日看日落的座位上,然后在海风里碰杯。他习惯性地在碰杯的时候,说几句祝福语。这次,我没有仔细去听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只清楚听见自己说的一句:“为爸爸干杯!”
父亲喜欢一切和水有关的运动,尤其喜欢海。所以,当他从执教岗位上退下后,马上就考了执照,当起了救生员。那个下午,他就是在这家酒店的沙滩上和泳池边执勤。从这里离开之后,他不曾再回来,也不曾回到过家。而我,在他离开十二年之后,坐到他最后活动的空间里面,看他所看到的风景。
离我们不远处,驻唱的马来歌手正为吉他调音。调呀调的,顺手就弹起〈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歪头专心听,坐在身旁的朋友笑着说,一看我的神情,就知道我听过这首歌。他还说,每次正式演唱之前,那个歌手都会弹这一首曲子。我于是告诉他说,那是父亲最喜欢的曲子之一。然后,我跟着旋律轻声唱——就像小时候,每当播放邓丽君的歌曲时,父亲也会跟着唱那样。
我们就那样继续坐到日落时分。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的橙红色。我提议回去准备晚餐。至于准备什么晚餐呢,我说这样的色调,让我想起很久没弄的千岛酱(Thousand Islands)。于是,忽然很想吃一大碟子淋上千岛酱的鲜虾沙律。说完之后,两人都笑了。
就在我们起身准备离开时,歌手开始唱的那一首我所熟悉的歌曲,又让我坐回到座位上。那是一首曲名为〈Dance With My Father〉的英文歌曲。
朋友以为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这首歌而已,于是伸出了手,邀约共舞。谁知后来却被我抬起的湿红眼睛吓了一跳。他问怎么了。我只简单地告诉他说,自己从不曾与父亲跳过舞。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食材:
- 鲜虾 – 10只
- 沙拉叶 – 数片
- 蛋黄 – 1粒
- 玉米油 – 适量
- 盐 – 适量
- 柠檬汁 – 半茶匙
- 白兰地 – 数滴
- 番茄酱 – 约半茶匙
做法:
1. 将沙拉叶洗净之后,铺在碟子里。
2. 把去了壳的虾放入滚水里,略略煮熟后,将它们放在沙拉叶上。
3. 把一粒蛋黄放入碗中,一面慢慢往里加油,一面以叉子顺着顺时方向慢慢搅弄,直到打发。
4. 打发之后,先以柠檬汁和盐凭个人喜好调味。
5. 接着再加入番茄酱与白兰地搅匀。
6. 将酱汁倒在鲜虾上,便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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