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海浪”来形容郑必爱的人生或许最适合不过,她三度历经忧郁症之苦,然而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并没有把她给拍打下来,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上天赋予自己的生命功课,更希望藉由上天赐的天赋,以最单纯的心疗癒世人,并以开发心灵探索工作为人生新篇章!
人称“必爱姐”的郑必爱是马来西亚创作歌手,成名作品为〈沖一杯茶〉。“虽然我从小就对音乐有天赋,但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进入娱乐圈是一种‘Calling’(上天给的启示)。”
郑必爱来自基督教宗教家庭,双亲皆是牧师传道士,她坦言自小就能感受到灵界的存在。“我常会被身边的人觉得我很奇怪,因为我注重的东西和大家的不一样。”她口中的“不同”,指的是在这个人人都在追求名与利的社会,自己却注重人与人之间在心灵在沟通,因为对她来说,名与利犹如梦如霜虚幻,并没有什么是值得追求和炫耀的。
“有时我甚至会为自己来到这个人世而感到好奇?究竟我在这里要做什么?”她分享,过往还在念书的时候,当大家都在嚷嚷自己的梦想、志愿时,她笑说:“我只是想找男朋友结婚㖿!”
采访当天是记者第一次见郑必爱,虽然她已年过半百,但风采依旧,更可贵的是,她保持了一颗“少女心”。访问过程中,她就像一个大女孩一样诉说她的故事和经历。
“我是在16岁那年第一次患上忧郁症。”她回忆说道,在那个年代,无论是社会或自己的父母皆对忧郁症的认知不高。“我只知道那时的自己很厌世,然后觉得整个世界都很不真实和虚幻。”她进一步形容,就是一种似有患有的感觉,很煎熬。“比方说,今天我见你(记者),一个真实不过的事情,但等下我走出餐厅后,我就会开始问:刚刚发生什么事?我有见过你吗?”她当时的忧郁症严重程度更让她无法专心上课,导致成绩一落千丈。
“因为对于究竟为什么要读书?没有人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老师当时只是说了一句:不要问那么多!大家都是这样读的。”因为心中的疑惑没有获得答案,她说,那时候是住在宿舍里,每天都会有自修课。有天看到同学们一个接一个排队到自修室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他们(同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殭尸,其实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她感恩,虽然当时社会对忧郁症的认知不高,但父母仍察觉到她的不妥,甚至非常开放地让她辍学,逃离这个让她感到压力的校园生活。
郑必爱是学长,品学兼优,当初她辍学的消息几乎都让老师们大跌眼镜。“其实在辍学之前,我也做了一件让全校轰动一时的事情。”她住在宿舍,即便放学后也不可擅自离校,但因为当时情绪不稳定,她离“校”出走,不过她因为她傻里傻气的个性,她只会从学校搭巴士回家,所以也就是离“校”回家。至于离校原因?她说,“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不要那么有责任感一次。”不过她最后也是因为“责任感”而在当天回到学校,因为她是学长,隔天需要站岗。
自我疗癒
辍学后,郑必爱到了老师一家位于芙蓉郊区的音乐学院当助理,因为自小她对音乐都有很强的天赋;8岁开始学琴、18岁就考取英国皇家学院的钢琴演奏文凭。她家住在雪邦,每日从家搭巴士到芙蓉郊区会路径大大小小的树林、圆丘,绿油油植物,过滤掉不少负面情绪。她更形容,工作的音乐教室环境也很悠闲。
“我还记得我的桌位是对著落地窗,早上上班时,阳光微微照射进来。音乐室的隔壁是一家杂货店,每天都有一群小孩在走廊在跑了跑去,在伴随隔壁面包厂商飘来的面包香,很是朴实。”朴实无华的生活一直是郑必爱所嚮往的,却没想到她后来到了一个有“大染缸”之称的娱乐圈发展。
“我爱音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到娱乐圈发展。”她说,踏入娱乐圈是上帝给自己的指引。“我从小就会有一把声音告诉我的下一步该怎样走。”她坦言,或许有人会觉得她很玄或故弄玄虚。“我也试过反抗(指引),却带来更强大的反弹。”
第二度忧郁症发作是在她正式出道之后,“当时的我找不到我的目标,也不懂自己做什么才是对的,我不懂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她透露,那个时候无论和谁谈恋爱都觉得不对,再加上当时演艺圈的人事杯葛,让心中的“忧郁”再次被掀起。
“很多人会觉得我很嚣张,认为我不过只是一个新人,凭什么得到那么多机会?”不过与其说是“嚣张”,必爱姐给记者的感觉更像一种单纯、没有心机的女孩,但如果从不好的方面想的话,大概就是一种不懂人人情世故。
“从前的我是转校生,所以当一个所谓的‘新人’来到一个‘新环境’,然后又被老师重视的时候,大家就会开始不喜欢我。”性格大剌剌的她说,从小当老师在课室上问:“这题(问题)谁会?”如果她会,她就会直接举手回答,却没有注意的背后同学们露出凶狠的目光。没有人喜欢被排斥或杯葛的感觉,但随著年龄、心灵上的进化,如今的她已经释然,并认为只要把自己做好,做对的事情,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即可。
婚后,郑必爱专研心理占星学,主要是作为自我疗癒之用,却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在诞下儿子后,身体的内伤、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小孩带来的疲累,而再度引发忧郁症。“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心理和身理是息息相关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有一个好的身理才会有能量抗心理病。”
忧郁症是她的人生功课
郑必爱几乎在每一个阶段都和“忧郁”连上关系,包括从少女期发病、事业成熟期以及婚后期,面对接下来的日子,虽然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会否在遇上“忧郁”,但她已经做好和忧郁共存的准备。“因为从我的占星学星盘上,我的人生功课就是忧郁症。”郑必爱的忧郁症更多的是外来因素导致,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在一个备受期待、关注的家庭长大,身边的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特别关注和放大。
“我父母皆是牧师,而我的父亲更是在基督教里相当有名望的牧师。”而身为牧师的女儿,自然就会被大众或信徒框上“牧师的孩子就应该品学兼优”的框架。“从小到大都不敢做错事,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小心翼翼,因为担心自己在行举上有任何的不甚,就会连累父母被骂。”她举例,就好像曾有教友建议她不应该结婚,而是应该当修女为教会服务。“我不可以接受,因为我从小的愿望、志愿就是想结婚啊!”然而身边的人不能理解她,甚至会认为只要不跟随他们的计画走,她就是叛徒,然后被排斥。
生活得那么痛苦,或许很多人就会选择了结生命以得到释放。“自我了结生命会让你掉入一个更可怕的空间,那时一个你即便喊的有多大声、哭得多久,流了多少眼泪都无法得到释放的地方。”她解释,活在人世间,虽然也是辛苦,但至少旁边还有人,但在那个空间,没有人、没有声音、所有东西都是虚幻,无论你喊的有多大声……“想死却不能死的感受其实更辛苦!”
不过她也感恩,虽然上帝给她特别挑战的人生功课,但同一时间也安排了许多小天使在她的身边不经意经过。“这些天使与我或许不曾有过任何的接触或认识;比方说,今天心情特别忧郁,但当我坐在咖啡厅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小姐姐穿著一件很漂亮的花裙子,不晓得为什么当下的心情就会获得纾解。”
她说,每个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他们自己的价值,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或许有可能有那么一天,我们的某个举动,纾解了某个人当下犹豫的心情?
郑必爱的人生上半场几乎都被忧郁症搞的伤害累累,所以面对人生的下半场,她说:“其实我没有用太多计画,我只是希望把自己做好,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即可。
”至于何时会复出娱乐圈?她则表示,自己目前除了提供占星盘之外,也提供“灵唱疗”,希望以歌声疗癒一个个被受创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