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报章上看到一则花边新闻,有个制作人为女儿筹划一场梦幻式婚礼,选在度假村进行,别出心裁安排了50只白鸽在箱子里,计划当一对新人打开箱子时,那50只白鸽便“一窝鸽”(不是“一窝蜂”)的振翅飞涌而出,大唱葛兰姐姐的〈我要飞上青天〉,翱翔在蓝天白云上,必定场面壮观,甚至可重演希治阁六十年代名片《鸟阵惊魂》(The Birds)中鸟群遮蔽天空的震撼性画面,说不定还有机会入选“大马十大世纪式婚礼”!
谁知“人算不如鸽算”,那50只白鸽不知是否被关得太久而变成“戆鸽”,竟然化身“倒米寿星”,没按照原定剧情演出那场“白鸽半天蔽日光”戏码,而只是飞上屋顶和停留在地上,还到处拉屎,使度假村差点沦为“鸽屎村”的“灾难现场”……
这宗趣闻忽然引发了我对谈论白鸽的兴致,有关白鸽的话题其实十分广泛,就如与白鸽扯上关系的俗语,便有以下这些:
“白鸽眼”——比喻看不起别人的眼神或动作,也就是“势利眼”。据说养白鸽的人家如果兴旺,所养的鸽子就会引领别处的鸽子飞来;但若一旦家道衰落,自己所养的鸽子则会被别家的鸽子引去。
“白鸽转”——当一只雄鸽对心仪的雌鸽动情,就会在其面前不断走动转圈,来吸引对方注意。后来广东人就用“打个白鸽转”形容人在小范围内走动,走出去转一个圈,又再到回来。
“白鸽笼”——那些白鸽养殖场是分成一小格一小格的白鸽笼,密密麻麻的,每格只能容纳一只白鸽居住,无甚活动空间。后来香港人便用 “白鸽笼”来形容穷人居住的床位公寓,既狭窄又挤迫,住在里面想透一口气也难。
“白鸽票”——这是中国旧日民间流行的一种博彩,最早时与赛鸽有关。庄家提供源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千字文》里前面的80个字,分成80个号码让赌徒下注去选购,买中就有奖,令不少人沉迷赌博。鲁迅曾说 “三鸟害人鸦雀鸽”,所指的就是鸦片烟、麻雀牌和白鸽票。
“放白鸽”——指以女色为饵设骗局,引诱好色之徒上当。但“放鸽子”却有另一意思,即与人约会但却临时失信没有赴约,如今已改称为“放飞机”。
鸽子是象征和平的鸟类,如把牠宰杀了来吃,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事。不过,如果你到中国广东中山旅游,相信难禁诱惑会去吃著名的“石岐佬烧乳鸽”,皮脆肉嫩,错过可惜!所谓口福至上,世界和平管他娘!
此外,鸽子也曾成为文学作品、歌曲和电影所选用的题材。小时候很喜欢听田鸣恩主唱那首改编自旋律优美西班牙民歌〈La Paloma〉的〈白鸽〉,开头是:“那天,当我离开故乡去漂海洋,啊亲爱的妮娜为我祈祷平安……”中段的歌词甚为感人:“亲爱的妮娜如果我葬身海洋,我要化白鸽在黄昏轻盈飞来。请你打开那格台湾作家王尚义写过一本《野鸽子的黄昏》,傅奇、石慧夫妇早年也合演过长城的中国民间童话电影《小鸽子姑娘》。但如果要谈有鸽子出现的电影,又怎能漏掉国际名导演吴宇森?他的《喋血双雄》、《太平轮》、《追捕》及古装片《赤壁》,甚至是西片《夺面双雄》(Face / Off)和《不可能的任务2》(Mission:Impossible 2),都出动到鸽子来营造气氛。在枪林弹雨的紧张血战场面,衬上鸽子群飞的唯美镜头,形成强烈对照的凄美意境!
在此且也“打个白鸽转”兜回来再说那场“放白鸽浪漫婚礼”,要是反高潮的结局不是群鸽乱飞让白鸽屎从天而降的滑稽场面,而换成吴宇森电影中冷面杀手在鸽群点缀下开枪乱弹扫射的血腥暴力杀戮行动,后果便更不堪设想了。与其挨子弹,相信任何人都宁可选择被白鸽屎屙正头顶而令自己“鸿运当头”!子窗,忠诚的灵魂回到了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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