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来了,说些跟蛇有关的往事。
蛇是十二生肖之一,也是智慧与灵动象征。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许仙,能真心喜欢蛇。
不少朋友一看到蛇,就怕得要命。我对蛇说不上喜欢,但也不怕,可能跟小时候住家养蛇有关。
小时候住的是市区常见的二战前传统双层老屋,二楼住人,楼下是仓库,主要是存放白米和玉米粒。
以前白米都是用麻袋装的,仓库里老鼠很多,若想养猫捉老鼠的话,又担心猫会乱撒尿在麻袋,坏了整包米。
所以,仓库里不养猫,而是养蛇。

仓库里的蠎蛇都是放养的。蛇颇有灵性,我们见惯了也不怕,彼此也互不干扰,若是遇见了就心里默默打声招呼。
长辈在过年或大日子放上几颗鸡蛋,据他们的说法是当老鼠数量少了,为了避免蛇饿急了离家出走寻找食物,就用鸡蛋来喂养蛇。
听长辈说过,曾经发生蛇半夜爬到隔壁家,把邻居吓得差点要叫法海来收蛇妖了。
长大后搬离了仓库,也不知那几条蛇如何了。后来,跟朋友说起家里养蛇抓老鼠,可大家一脸不可置信,彷佛听着乡野传奇。
直到有次读到一段记载,才知道原来仓库养蛇,是传统做法。
据记载,明清时期掌管粮仓的官员,会在正月廿五祭拜仓神。祭拜了仓神,还要敬蛇。

这些看管朝廷粮仓的官吏都会养蛇捕老鼠,就会准备鸡蛋和鸽子来敬蛇。
看到这段记载,顿时想起小时候长辈过年过节放鸡蛋喂养蛇,会不会跟粮仓敬神的传统有关?
或许,大家已经不清楚这由来,但敬蛇的传统用另类方式保留下来了。
而且,小时候仓库也还真放养着一群鸽子,不知当初会否也是用来敬蛇喂蛇的?
只是,米仓早已不在,长辈已仙逝,无从查问了。
说到敬蛇,又想起另个逐渐消失的传统——敬字。
20多年前在巴生当记者,一次在巴生五条路观音亭采访时,留意到一座看起来像“天公炉”的塔炉,但不是烧金银纸的天公炉。
仔细观察后从模糊的字迹猜测,这是敬字亭,也叫惜字塔。
古人相信仓颉造字惊天地泣鬼神,文字有神力,写在纸上的文字不能随意丟弃亵渎,都必须收集了在这塔炉焚化。

这就是敬惜字纸的传统,也是重视文化教育的传承。
当然,传统不会一成不变。
今时今日,应该不会再有米仓养蛇,也没多少人还在纸上写字,更別说把字纸带到敬字亭焚化。
敬蛇和敬字,都在时间长河里让人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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