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了。以往逢周末,多数会约姐妹或朋友们出来喝下午茶。吃一块芒果慕斯蛋糕,或口感酥绵像空气一样入口即化的提拉米苏。叹一杯温热的咖啡,沉淀在同温层的舒适氛围中,暂且不理老之将至。
但是现在?在当局将可能宣布举国封城禁足的阴影中,想和好友们共赴下午茶之约,已然遥遥无期。
居家抗疫的日子,整个人难免感觉浑浑噩噩。露台外面的海浪声像是安抚著岸边的人们,一波又一波的,让被逼留在家中的人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
幸运的是,在政府上周宣布槟城步入这次的第三次行动管制令的两周前,我已经在一个礼拜之内,几乎每天连续地马拉松式个别约了数名闺中好友和从小玩到大的月珍表姐吃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除了宵夜——因为到了我们这年纪的女性朋友们几乎都自动把宵夜戒掉了。
那天下午茶和我相约的是好久未见的仪敏。我们两人是十三岁就认识的同班同学。后来中学毕业后她去了爱尔兰专攻声乐,我也远赴美国;十多年来大家近乎断了音讯。因数年前同学会之故才又连结上。如今的她贵为声乐家,照顾年迈的母亲和陪伴医务繁忙的老公之外,平日堪称深居简出,难得可以和老朋友见见面。
她薄施脂粉,穿著舒适的灰色衫配搭很学院派的格子窄脚裤,在下午约莫三点多时开著刚购入的新车来载我去一家新开张的咖啡屋。
女性好友之间这种互相载来载去的行为是很贴心的,表达的是一种关切和亲和的善意,不让闺蜜们为赴约而舟车劳顿或为找停车位而烦。男人之间可能永远都无法体会这一点。
这家咖啡屋是我的一名脸书友为女儿而开的,地点就在槟城法国文化协会的附近。店的名字取得很好听:糖之蜜境(SugarScape)。来之前我其实曾在一名朋友的介绍下尝过他们网店的奶油泡芙。很喜欢,一吃难忘。所以那天才想解解馋。不料去到那里的时候才发现当天的甜品菜单上没有泡芙。有一点点失望之余,就叫一件提拉米苏吧。还点了我蛮喜欢的牛油果酱配玉米脆饼。
许久以前,我们几个好友喜欢在星期三我周休的那天在岛上不同的地方喝下午茶,有时是午餐的聚会。神通广大又识饮识食的她总是会安排订座。午餐过后若时间还早,我们还会接著一起浩浩荡荡地往电影院里鉆,就像中学时候和三几好友疯看好莱坞电影那样。但是疫情之下,大伙儿也都没有心情和心思去人多的地方,对电影院这种封闭场所更是有多远离多远。
仪敏浅尝了一两口提拉米苏,就说不错不错,但是其余的她都不要了。通通给我吃。大概是知道我们两人之中,嗜甜的人是我。
有好吃的茶点,有能够和你一起东南西北话题不断的女友,天马行空地畅谈一个下午,真是开心之极。
朋友之中已经把糖戒掉的已经不在少数。即使没有一百巴仙戒掉糖的人,也不再碰白糖,白米或白面粉制品。许多人的厨房已经停止购入白米。如果真的戒不掉白米饭,他们也会选择GI(Glycemic Index)指数较低的印度长米(Basmathi)或胚芽米。
现代人对糖的抗拒是有根有据的。
有一项科学研究发现,一般人们对糖上瘾的脑部启动位置和吸毒者对海洛因上瘾的脑部反应位置竟然是同样的!戒毒有多难,戒糖或戒淀粉质就有多艰辛。
而且,就像戒毒者进出戒毒所的回转次数一样,要把糖从日常生活中戒掉的话,一定是要经过一段长期循序渐进的过程。为什么?因为我们的身体很难一下子适应低血糖状态,严重的话会产生各种急性或慢性低血糖反应,如焦虑紧张、饥饿、出汗、颤抖或软弱无力,甚至会有头晕,嗜睡,躁动不安和易怒等精神症状。
我这类人,有家族糖尿病史的,其实早就应该戒掉精致淀粉质。为什么迟迟没去努力?其实就是一种拖延症。
居住在温哥华的时候,家里是从来不会只煮白米饭的。一定是用自己混合的五谷饭或者煮单一的黑米糙米或红米饭。然而回到大马之后,前夫每每抗议没有白饭吃,毕竟男人吃了几十年的白米,要完全改变饮食习惯确实不容易,孩子也基于听话竟然附和他爸爸。结果我就投降了,只是间中偷偷地在白米中混入糙米。但长期来说倒也是倦态败露,开始松懈防卫。
那时候还算是还年轻吧,对身体来说没有造成什么样的困扰。
去年的身体检查,医生劝说要开始控制高血糖,的确是把我点醒了。于是我开始把餐桌上的蔬果份量加大至一半,淀粉类减低至两成左右,而肉类蛋白质,还是保持三分之一的份量。外加每天尽量走路四十五分钟。
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努力朝更健康和更具营养的饮食方向度过这难熬的疫情。至于下午茶甜品,偶尔吃一小块过一过瘾就好了,最好和好友共享,但千万别失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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