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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灯暗、开一时足矣——那些歌曲里街灯的意象

写这一篇文字时,刚好何厚华老师分享了一首歌。

厚华老师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是的,每一天早上六七点之间,在脸书po“开始美好的一天”。

而我就有点像/是忘了关掉的路灯一样/太阳早已出来了/我还傻傻的亮/太阳出来了,你还要在黑暗的悲伤中待多久呢?/开始美好的一天!

这一首蔡琴的〈太阳出来了〉是林秋离和熊美玲夫妻档1991年的作品。

无独有偶,今天要谈的歌,也和路灯有关,是歌神张学友在二月上旬发行的〈日出时让街灯安睡〉。

借由路灯作为意象的词不少,我喜欢的歌手曾淑勤同名专辑〈爱情外的路人〉是另外一首。

准时街灯亮/像往常一样/万家灯火忙着掩饰人们的孤单……

这是姚谦老师的手笔。

街灯,确实适合意象写法。

什么是意象?

意象较多用于诗的创作。

我写词之前,写了快十年的现代诗。在转换文体尝试写词的初期,亦诗亦词的练习了几十首习作,也大部份免不了意象。

意象虽是词组,但其实是意和象两个元素。

意,抽象。

象,具体。

于是,那些抽象的感受,比如爱的深浅、痛的程度、孤单寂寞的虚实、岁月的感悟……,创作者会善用我们日常看得到的物件、画面、经历片段,借喻也罢,咏物也罢,去表达,产生共鸣。

创作者借由“象”表达的“意”,到了听众耳朵,逆向解码回创作者的意,这双向沟通成功了,就是共鸣,就是听歌的人,情绪找的出口。

〈日出时让街灯安睡〉由林若宁作词,郭伟亮(Eric Kwok)作曲。编曲吴庆隆,监制当然是欧丁玉

主歌先借“华灯照大楼”开始,转场到“街灯坚忍奋斗”,“总要暂休,照耀过大城市,足够”。

铺陈“象”之后,带出“意”:“当身体虚脱,心境不一样,躺下来休息,未了愿由下个着手”,进而学会“一个人牵挂时牵挂,在放下时放下,只要洒脱时洒脱,在脆弱时脆弱”。

第一遍副歌后回来,一样的表现手法,用阳光、蔷薇、蝴蝶、雀鸟这一些“象”,再次带出“松手不占有,方可拥有,这念头,不想更想通透”,几番人生感悟的“意”。

结尾第二句最精彩:“很坚强的灯,很坚持很光明一次”,不让“躺平”和“佛系”的人群误解,趁机对号入座。

同样是街灯,姚谦老师的“准时亮起”,秋离老师的“忘了关掉”,到林若宁的“这生人的灯,开一时,足矣”,词人把街灯的日常现象,观察所得,透过意象经营,衔接了我们心里细腻的感受。

和最近张学友发行的华语单曲〈又十年〉一样,这首歌也需要一定的生活历练才能感同身受。

不管我们怀念港粤辉煌期的学友,还是那些年我们自身的青春不羁,现今平台的演算和推送,池子太大,太多歌反而无歌可听。

我们愿意永远这样美好、骄傲地谈起张学友给我们很坚持很光明一次,并在下一场学友演唱会灯光亮起和熄灭的那一刻,听懂生命中……

所得到仍然丰厚/更自由,不考究怎么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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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瑞业

马来西亚作词家,作品有〈勇气〉〈爱笑的眼睛〉〈你不知道的事〉〈我等你〉〈微加幸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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