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是累的。
最近在陈奕迅的新歌〈人啊人〉里,听到很多感叹。从编曲到陈奕迅的口吻,从曲到词,都有一种暗层的无助。但无助的吟唱中,却一再提醒自己,要拥有面对的勇气和智慧。
学习做人这一门学问,学校没有教,长辈说不清,只有自己跌跌撞撞地摸索。这个过程,总会让人感到孤单,总觉得这世界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跟敌人作战。
那天我在广播节目里说:“别把人生活成一场战役。”
我们之所以会觉得人生像一场战役,是因为无论活到哪一年纪,在哪一个阶段;无论是处于人生高峰还是低谷,都总在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风光时会被人说闲话,低潮里找不到光源出路。有时候,即便明明已经勇敢克服了上一个可怕的挑战,下一个挑战却毫无预警地迎面扑来。
于是,我们开始相信自己在战场中,像是有一个敌人想方设法拉跨自己、趁这自己虚弱的时候把自己打倒,时时刻刻在为自己设陷阱。
于是活着的目标,就是要打败这一个敌人。
但这个敌人到底是谁?到底在哪里?为何要打败你?
如果我们真的把人生当活成一场战役,心里拥抱着对这个敌人的仇恨,只会让脚步一天比一天沉,步伐一天比一天重。
生活真正面对的挑战,并非摧毁这些敌人为自己设的陷阱,而是让自己懂得将生命活成一门艺术。
就像下一盘棋的艺术。在棋局中,我们的敌人不是对手,而是自己。如何为自己铺排下一步,如何随时面对意料之外的挑战。这一盘棋输了,就看到了自己的弱点,就多学了技巧;再下一盘,用自己多得的智慧,再把自己推进一些。
人生棋局何其多,并非全是生死战。
人啊人,的确不容不容易,但是不全是因为别人;重要的还得看自己。
我们不必战斗,只需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