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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就哭了——健康苹果派

女儿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和她在森林里说着笑着走着。忽然一阵风起,遍地的落叶都被吹上了天空。待落叶纷纷飘下,身边却没有了我的踪影。在慌张失措下,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森林的出口。当她跌跌撞撞走出了森林,恍然见到我依在一个岩石上的身影。可是,那时候的我已经了无生气。身体是和岩石一样的冰凉。

她说,她是大哭着醒过来的。由于那个梦境是如此的逼真,以致醒过来的她,在后来一段时间里,依旧游走在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上。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梦,只是梦;但思绪微微偏离现实,她又会怀疑那梦,其实非梦——我,是真的永远离开了她。

她捎来的,是一则为时很长的语音讯息。哽咽的声音,跋涉了近乎半个地球,最终降落到我搁在灶台窗前的手机里。然而,让她不断哭泣,却毫不知情的我,正在一屋子的苹果香气中,从搁凉了的苹果酱里,捞起片片的肉桂片。

让她不断哭泣,却毫不知情的我,正在一屋子的苹果香气中,从搁凉了的苹果酱里,捞起片片的肉桂片。(图片来源:作者)

最先听到自己“死讯”的时候,我是笑着的。但是,听着听着,听到她在叙述整个梦境时,尽管是独自一人在森林的极度慌张,到后来发现我遗体的极度哀伤,情绪上的起伏,却掩盖不了她那把声音里的稚气。它沉到我心底,再在心底涌起一阵阵的酸楚。我因而想起最后一次和她道别时,她把我拉到咖啡馆的一个角落里的一幕。那时,她紧紧抱住我,不断重复说她不要回去。那时候的她,也是如此忧伤,声音里也有如此浓浓的稚气。

她叙述了整个梦境后,感叹地告诉我说,当她看见我靠在那里,任她哭喊与摇晃,也不再睁开眼看她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埋怨上天为什么没给我们多一点在一起的时间。讯息的最后一段,有她仿如喃喃自语的声音在说:一想到没有道别的永别,就让人感觉难过。而我们怎么就不再拥有时间了?

我心思纷乱,加上天生不懂得安慰别人,在听完了她的讯息后,我只按住了录音键,说:“哦,我可爱的小宝贝,别难过。妈妈一直,也将会继续健康安在。”接着,就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好的情况下,松开手指头,把讯息寄了出去。

将讯息寄出去之后,我坐在餐桌前,望着窗外的景物良久。脑海里,一直想象她在她那间浅紫色的睡房哭着醒来,但在听到我报的平安后,再度沉沉睡去的样子。

依稀记得第一次和孩子们聊到生死问题的那个中午。那时,儿子8岁,女儿5岁。他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我为他们熬煮的酱油肉。儿子当时问我一个人死了的话,会是怎样的?我想了一想,随口就打了个比方说,倘若我死了,他们再也看不见我。但我,却会一直在他们左右。我会一直看着他们,保护他们。

儿子听了,眼里盈满眼泪。续而问我,如果我死了,他还能不能吃到我煮酱油肉?我说,不能了。听了这一句,儿子大哭起来。女儿看见哥哥哭,她也跟着哭了。看着他们俩,我当时笑着,也哭着——就像这一次,当女儿跟我说她梦境里的遭遇与感概时,我笑着,但也哭了。

健康苹果派:

  • 苹果(不脆口的粉苹果) – 4-5粒
  • 肉桂 – 适量
  • 食油 – 80g
  • 糖 – 80g
  • 盐 – 适量
  • 全蛋 – 1粒
  • 蛋黄 – 2粒
  • 面粉 – 280g
  • 发酵粉 – 1茶匙

做法:

1. 将苹果去皮,切成大小不匀的块状,再加入肉桂,以中小火熬煮成果酱后,捞起肉桂片,搁凉备用。

2. 在一个盆里倒入食油、鸡蛋、盐和糖后,用手不断搅弄。

3. 一面搅弄,一面把筛过的面粉与发酵粉加入其中。

4. 待全部原料都加入到盆里后,快速将之揉成面团。

5. 用擀面干将面团碾平成大大一张厚度只有0.5cm的面皮。

6. 在蛋糕模上涂抹牛油,再均衡撒上面粉后,把面皮铺在上面。将多余的边切除后,将其搓圆备用。

7. 把苹果酱铺到蛋糕模里的面皮上。以勺子轻轻碾压。

8. 把刚用剩的面皮再度碾压成厚度0.5 cm 的面皮后,铺在蛋糕模里的苹果酱上层。用手把上下面皮的接口捻紧。

9. 以叉子略略插苹果派的表皮几下后,送入预热烤箱。以170度烤上40-45分钟。至表面呈金黄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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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琲钧

一个曾住海外,曾写稿与出书,也曾把一家破咖啡馆搞得风生水起,可目前只愿意呆在槟城州一座山脚下,宅得不能再宅的码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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