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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儿时惹的祸?

台湾MeToo运动的开端,是数名前民主进步党党工透露遭到性骚扰,但未得到主管妥善处理,不仅隐匿案情,还发酵出职场霸凌。MeToo运动效应随后陆续爆发——黄子佼录制影片道歉,透露自己是童年时期看见母亲与外遇对象发生性关系,加上初中看A片,导致他对性价值观存有偏差;炎亚纶与前男友性爱影片意外外流,他在前男友的记者会上现身道歉,并被记者拍到流泪的一幕;金马导演游智炜遭控性骚扰“强硬摸私处”,在脸书道歉,表示自己童年因为父母亲生意失败,国中就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心中充满孤独,缺乏对爱的正确认识;台湾艺人NONO被爆出性骚扰事件,事后透过经纪人回应,不记得这个人;陈建州(黑人)被大牙、郭源元等人指控性骚扰,他事后透过律师否认犯行。

面对性侵指控,有人道歉,也有人矢口否认,这都不是我想要讨论的主轴议题。我想讨论的是,那些陷入性侵指控,道歉一方所给予的理由:因童年的性伤害导致性价值观的偏差,而做出性骚扰行为或冒犯他人身体——这样的事发生的机率高吗?

因为看见大人的性交行为,抑或儿时得不到足够的爱,还是观看色情影片,从而导致性价值观偏差,所以长大就不懂得尊重女性——这是可以成立的理由吗?

更直白的说词就是:当有人表示自己儿时遭受性伤害,所以长大成人后,成为性侵害者,这在性教育角度上,可以成立吗?

在推广性教育知识时,我们都鼓励父母亲让孩子在儿童期开始学习,那是因为性健康的发展主要涉及到性身份的形成、性别认同的建立,以及性别角色的学习等方面,都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虽然儿童期本身不包含成人期的性关系和性行为,但儿童期对性健康的重要性在于提供了一个基础,奠定了后续性健康的发展和性关系能力的形成。

台湾艺人黄子佼与金马导演游智炜被控性骚扰,皆以儿时受到的伤害作为理由,这在性教育的角度上可以成立吗?(图片来源:网络)

儿童期的性健康教育和价值观的建立,对于成人后处理亲密关系和尊重异性的能力具有一定的影响。性健康教育可以帮助儿童建立积极的性态度、理解性别平等和尊重他人的性权益。缺乏儿童期的性健康教育和价值观的形成,可能导致成人期对亲密关系和性别角色的认知不清、态度消极或者缺乏尊重。这可能影响他们在处理亲密关系时的沟通能力、情感支持能力和性关系中的相互尊重。

台湾MeToo的种种新闻事件,其实都在性教育的六大概念里头环绕,如人类发展里头的青春期,黄子佼在影片中透露自己青春期的发展,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引导,在关系里头没有学习到如何去尊重和处理性欲望的出处,在性行为上没有学习到掌控和尊重的能力。虽说几位艺人都表示儿时的性伤害可能对他个人产生负面影响,包括心理创伤和问题行为的可能性增加,所以黄子佼以看见母亲的性交行为做为理由,导演游智炜以儿时缺乏爱做为不懂处理关系的理由,但并不意味着这个理由是让他们成为性侵犯者的理由。

因为儿童期的性健康教育可以为性关系能力的形成奠定基础,但成人期个体仍然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和经验来提高自己处理亲密关系和尊重异性的能力。这就好比我们考驾照的时候,需要了解公路交通规则,也都知道交通灯红灯要停的道理,如果你色盲就不应该驾车,避免危害其他交通使用者,如果被交警抓还用这做为理由,就是知法犯法了。

从性教育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在儿时遭受性伤害并不是导致其成为性侵犯者的充分理由或合理辩解。性教育的目的是培养个体对性的健康认知、理解和尊重,以及提供积极的性关系和性行为的指导原则。性侵犯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涉及侵犯他人的身体权利和自主性,与性教育的目标和价值背道而驰。

那么多MeToo受害者愿意发声,无论事件过去多久了,如果事情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除了在各个社交平台书写自己的遭遇,或者召开记者发布会分享自己的性侵经历,以引起社会对性丑闻问题的关注和讨论之外,套一句台湾偶像剧经典流行语,“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干嘛?”既然要捍卫一片清澈明亮的理念,就让它在法庭上做裁决,从那里修正司法中的不足与瑕疵,以促进社会的变革和支持性侵犯受害者。

台湾MeToo运动对于性教育有着重要的启示。它强调了性教育的必要性,包括教授性别平等、同意和尊重他人的重要性,以及提供资源来预防性暴力和性骚扰,啃了好久的吃瓜群众,也要从网络键盘手的角色做转变,成为性侵事故发生的见证者和干预者,一起创造一个更加公正和尊重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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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珍珊

游走各中小学推广性教育。深切体悟“性是科学的、性是快乐的、性是自然的、性也是美好的。”任何性议题一点都不需要过于隐秘不谈,尤其对身体的认识与接纳应该是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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