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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自由,必须自己捍卫

说到自由,那就应该是真正的自由,不论是属于弱势、或强势一方。

因为自由,我们不会被塑造人人一模一样的罐头,我们可以发展自己属性的言行,不会因为和群众不同,被恶意标签,被坐连,被肉搜,被歧视,被嘲笑。

然而,时下有一些人,为了争取聚焦点,提出莫名奇妙的主张,试图塑造他人的生活。这些莫名奇妙的“政治正确”,拘于意识形态,与庶民无益,徒然制造分裂和标签。这一些我们过去在巫统和伊斯兰党领教许多了,而华人社会也曾有很多奇怪的政治正确。

比如说,穿马挂旗装相等于数典忘祖的汉奸;纵使在华人圈内非正式场合,也不能说“马来人过年”,得用正规的“开斋节”;友族在场,避免用华语交谈,以免失礼;本土华语要一律规范化,把巴刹、沙爹,改成菜市场、烤肉串。

当然,这一些只是小涟漪,但是我究其本质,是让人思及极恐的。这些社会行为的建议,与现实社会脱节,而其效用,并没有喜乐、宽容和自由的元素。

当科技越来越进步,人心越来越燥动,在众多的杂音之中,我们却相应地失去真正的自由。因为自由,必须在宏观、包容及善意底下,才可能保有、产生的。

过于激进的自由,不啻噬人的怪兽

缺乏宏观、包容及善意,自由也可以被操弄成噬人的怪兽。

我们都希望从旧的权威制度下出走,平日的娱乐,坐在荧光屏前,沉溺于好莱坞反抗权威的电影,看到白人欺压黑人、传统霸凌少数,为主角压抑多年的反抗叫好。在这些叫好声中,激进失控的自由,已变成怪兽反扑过来,而我们仍不知身处祸中。

举例来说,最崇尚自由的美国,如今在急速推行“去性别化”,以为靠着这样,两性就可以平权、性别歧视得以消弭、乃至为弱势的变性族群打造一个大同世界。

举凡已经落实或在倡议的事,包括众议院内不准使用父母、母亲、儿子、女儿、先生、太太、祖父、祖母等含有性别的用词,改以家长、孩子、配偶等词。日前众议院的开幕祷词,议员在结束说了一声Amen,还得加上一声Awomen,以示男女平权。

再有,建议取消男厕、女厕;身份证明,性别一栏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填写。这种刻意的去性别化,简直把先天性别,当是上天的束缚,而非一项赐予。至于其实际意义,试问:男女共厕真的能抚平两性差异,还是为女性制造更多尴尬时刻、甚至被非礼骚扰的危险?

再有支持堕胎的口号,主张女性拿回身体的自主权,不容许他人置啄干预。可如果不是因为被非礼、孩子有先天残疾,而是因为不负责任、拒绝安全措施的性行为,导致无休止的堕胎,不啻赤裸裸的谋杀。而且一杀,就是一条人命。

美国甚至有某个州倡议:把所有毒品解禁,如此一来,州内所有因毒品犯罪的囚犯,立时可以洗白成正当的公民,把事情颠倒过来。此事让我想起年前希盟,因为政治缘故仓促废死。当时有人举例世上所有已经废死的国家,洋洋洒洒,包括蒙古,为此高呼马来西亚岂能如此落后。

废死等于进步,这样粗糙的概念是怎么来的?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为什么不能倡议把死刑的范围缩到最小、甚至在判刑之后不轻易执行死刑。考虑有些罪犯是在完全不尊重生命的情况下虐杀无辜,受害者的家属还如何抚平伤痛?废死对国内的治安问题又会带来什么的冲击?

这种种疑虑没有得到释怀,我们听到的高调:死刑是落伍的、废死是进步的。快熟面时代让我们学会拥抱草率的口号和立场,却未曾敝开胸怀去聆听民众的心声。为什么?因为我们都爱高调,同时又爱省事。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激进的自由思想,会戴上自由、进步、政治政确的光环不断向外进攻。人类史上最自由的革命是哪一场?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彻底的精神解放,你可以把父母、师长、古贤先圣、权威偶像尽数拖到大街批斗,用尽各种非人手段肆意凌辱,但不能动到毛泽东及既得利益者一根寒毛。

为此,你才明白:有心塑造世界新秩序,倡始者、煽动者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左右你去给他跑腿儿。好的主张,我们甘心身先士卒、肝脑涂地;可这当中多少是表面功夫,无益黎民百姓,必须细审之。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听到一些官员在国庆月大放厥辞:华人很少挂国旗,这代表不爱国。这让我想起中国有一段时期,人民都要跳“忠”字舞,以示对伟大领袖的效忠。表相做足了,精神内涵就无人问了;凡事从大到小皆有龟毛严苛的标准,你就成了没有灵魂的人肉罐头。

你的自由,必须由自己捍卫。

国家法律,我们遵守;道德人伦,我们奉行;待人处世,我们谦敬。至于那些有的没的理念口号,揭开进步的表相之下,是否尽是荒诞陈腐?想一想,你就明白,有一些事,一笑置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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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信

文字工作者,历任新闻记者、杂志主编,行文于世的最大企图,是从人生的日常,发掘、书写人世的平凡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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