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年仅17岁的关德辉发行了首张专辑《单身感觉》,充满历练的嗓子加上俊俏的外形,让他迅速蹿红,从此展开了他的演艺生涯。出道三十年,关德辉曾经到新加坡拍戏,到台湾发片,到香港演电视剧,参演过电影、舞台剧,然而他之所以踏上这条星路的最初,却是因为“漫画”而开始……
刚开始发片当歌手时,关德辉有个称号叫作“漫画王子”,那是因为他非常擅于画漫画,在正式发片前,他还开了一场漫画展,在漫画方面的造诣可见一斑。
“我的家族其实没有绘画的基因,但我很感谢我的妈妈,因为在我小时候,每当我在墙上、地上涂鸦时,她都不会骂我,反而会拿笔和纸给我,鼓励我画。我记得二、三年级的时候,我考进了前十名,我妈还买了一箱漫画给我,因为她知道我很喜欢漫画。”
14岁时,关德辉在学长丘光耀的介绍下,进入了一个漫画工作室里兼职,不仅多部漫画的封面都是出自他的手,在多个校园刊物上也会看见关德辉的作品,让他因此成了校园风云人物。
“从小只是发白日梦地想过当艺人,但小学实际填志愿的时候,还是很现实,就会想说要跟爸爸一样成为商人。到了中学,我开始有了漫画梦,想说以后我应该成为像马荣成、手冢治虫这种全职画漫画的人,虽然理想和梦想还是有一点点差距,但我还是会以现实为基础,像成为歌手、演员啊,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没有现实基础的。”
人生总是充满着许多始料不及的事,尽管关德辉从未把歌手,演员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但在16岁开漫画展那年,却还是在因缘际会下,认识了他人生中的其中一名重要伯乐,也是当时马来西亚的知名音乐制作人——家飞老师。
“在马来西亚80年代末,90年代初,圈子其实很小,就是画画的人跟做流行音乐的人常常混在一起,做流行音乐的人跟做文学的人也常混在一起,大家都彼此认识。那时候我在办漫画展时,就这样认识了家飞老师,可能他觉得我很有趣吧!一个小小的漫画家,又会写,又会唱,又会画,就问我有没有兴趣试音当歌手。没想到进了录音室,录了两首歌之后,唱片公司就通过了,签下了我。当时我还未成年,妈妈又不在吉隆坡,唱片合约上面监护人的签名,还是帮我写了〈单身感觉〉、〈镜花水月〉这两首歌的‘老大’张映坤(现任中国报总编辑),所以人生是挺奇妙的。”
👇关德辉在台湾发行了第一首单曲〈镜花水月〉后,立即引起关注,该首歌曲后来更被刘德华改编成粤语版的〈谁人知〉,成为香港电台年度最高点播率的冠军歌曲。
跟许多人相比,关德辉的星路可说是非常顺遂,1989年发行首张专辑后不久,关德辉就有了到新加坡拍电视剧的机会,出演了青春偶像剧《锦绣前程》;22岁时被华纳唱片相中,在台湾陆续推出两张专辑《无怨无尤》与《爱到灰心》(销量破10万张);24岁时主演了人生中首部电影《双面娇娃》(女主角为朱茵);28岁时相继成立“德辉工作室”与舞蹈艺术学院;31岁时签约成为香港TVB无线电视艺人并出演多部电视剧……直到2007年,关德辉却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然退出影视圈。
原来,当时工作相当忙碌的关德辉,在不知不觉中患上了忧郁症,不仅体重在突然间暴跌了十公斤,同时也面对严重的失眠问题。所幸的是,关德辉及早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于是毅然而然地退出演艺圈,跟着太太和孩子飞到加拿大,开始了新生活。
在2018年的中国真人秀节目《超级演说家》中,关德辉就坦然地公开了他如今对人生的看法。
“我发现,人最大的价值不是在于你挣到了多少钱,不是在于你成就了多大的企业,而是在于你的生命能不能够让你爱的人跟爱你的人,都感到真正的幸福。你有再多的钱,再多的成就,但是你身边的人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幸福感,这是一个成功的人吗?”
年近50岁的关德辉,显然已将自己所领悟到的这个道理贯彻在其生活中,譬如在养育两名孩子时,他就从不会以父亲的身份,逼迫孩子去做那些会让他们感到不快乐的事。举例来说,关德辉从来不会强迫孩子必须考上某某大学,必须读某某科系等,而是让孩子按照自己的兴趣,自由选择想念的科系。
“我做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所以会让孩子们做他们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像是大女儿,她其实很早就接受在家教育(home schooling),16岁就考上了全加拿大最好的一所大学,多伦多大学,这是她努力的成果,她所修读的科系也是她本身感兴趣的。我也不会去强迫她们,问她们要不要进演艺圈,要不要学创作,她们只要在自己选择的专业上面做好就行了。”
“我觉得这个世界像万花筒一样,每个人都有他选择的模式,就看适不适合你。”
“我希望我能够跟孩子像朋友一样,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做得好不好、够不够。这个其实也要拿捏,你不能够只是像朋友,之后就失去了作为父母管教的责任,因为这个责任也是必须要有的,所以我就是在像探戈舞一样。”
尽管关德辉在2007年毅然退出了演艺圈,却一直维持着“不老”面貌,直到2010年才正式回归老本行,又开始参与电视剧、综艺节目拍摄等。很多人都感到很好奇,究竟关德辉的“冻龄”秘诀是什么?
“蛮多人看到我都会问同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会老?’,我想慎重地澄清一下,我是百分百的人类,没有加工,也不是外星人(笑)。我觉得健康的生活模式和乐观的心态很重要,像我在娱乐圈那么久,但是我滴酒不沾,因为我对酒精是很抗拒的,没有办法碰酒精的。抽烟的话就更妙了,别人问我不抽烟吗,我说抽啊,在戏里面抽,我说你给我片酬我就抽,你没有给我钱我不抽。为什么残害自己还要花钱?”
明年,关德辉就要踏入“知天命”之年,而对于未来,关德辉早已有了想法。
“从画漫画、唱歌到演戏,我是一个很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很多人知道的人,比如画漫画,创作者当然都会希望漫画能够传出去让更多人看见,引起共鸣,而不是孤芳自赏,演戏也一样。”
“我不会为自己设限,说自己非出唱片不可以,非演戏不可以,非画漫画不可以,我反而希望有华人的地方就可以把我的作品、我的想法分享出去,这是我的愿望。尽可能透过文化的影响力,接触更多人,影响更多人,引起更多人的共鸣,这就是我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