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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人类,世界更好了,地球正在修复是真的吗?

你想要一个怎样的世界?我们近来似乎一直被问到这个问题,你准备好怎样回答了吗?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各地肆虐,全球人类几乎日日夜夜都笼罩在坏消息中。但就在这种时候,伴随着超过半个地球的国家进行社交隔离、工业经济停摆,在人类的社会与经济遭受重大危机的当儿,我们的地球母亲,却正在悄悄地痊愈起来……

又或者说,这是真的吗?

根据英国《每日邮报》的报道,距离喜马拉雅山125公里以外的城市地区,旁遮普邦的民众表示,空气清晰得让他们可以看清楚喜马拉雅雪山的面貌,是近30年来的第一次。

https://twitter.com/Green_Pills360/status/1248485102687928320

不只是天气晴朗,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民众还表示晚上能看见星星,说这是许久以来都没有看过的。

14亿人口大国    空气污染印度曾居世界之首

作为14亿人口大国的印度,去年在全球空气污染指数中位居第一,成为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国家。人多车多,工业多,在印度每年因空气污染而死亡的人数多达100万人。

如今在新冠肺炎肆虐下,印度为了防止疫情扩散而进入闭关状态,减少了马路上的车流和运营中的工厂。根据印度官方数据显示,在3月16至24日期间,印度的平均空气指数(AQI)在115之间,而在执行闭关、减少碳排放后,印度的空气有了明显的好转,AQI在75之间,属于中等的健康空气水平。

此外,在印度东部的奥里萨邦(Odisha)上也发现了有大量的海龟上岸产卵。这是在印度当地七年来从未见过的景象。

虽然说每年都会有数量不等的海龟上岸来产卵,但因为遭到盗窃者的破坏,再加上沙滩上总是人满为患,这些海龟已经有7年没有上岸产卵了。但在这一次人类们都闭关隔离的情况下,就有7万只海龟同时间会到来这片沙滩上产卵,场面十分壮观。

7万只海龟同时间会到来这片沙滩上产卵,场面十分壮观。(图片来源:Greenpeace)

中国意大利所过后空气变好    减少户外活动能减轻温室效应?

除了印度之外,疫情爆发之后,中国、意大利在进行封关锁国之后,空气质素都有提升的迹象。根据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卫星观测发现,中国在1月1日到2月25日之间,武汉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比起去年同一时期下降了10-30%,而且空气中的细颗粒物2.5(PM2.5)也有下降的迹象。

而在意大利,欧洲航天局ESA也透过卫星观测,意大利自3月8日封闭开始,两个星期内,意大利的空气指数已经比起去年的同一个时期,下降了10%。

这让许多国际研究人员开始思考,减少人类的户外活动减少温室效应的发生,是否在以后也能引以为鉴呢?加拿大国际广播RCI访问挪威国际气候研究中心后得出其中一个建议——让人们在家里工作。他们认为让员工长期居家工作,减少道路上的车辆,减少消耗排放,不失为是一种减少碳排放量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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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国家地理杂志》(National Geography)对人类则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国家地理杂志》:锁国空气变好可能只是暂时的

已经有各个领域的专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断提醒人们,我们要趁着这段瘟疫蔓延时期,思考我们想要怎样的人生。由此可以看出,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跨过这次灾难之后,我们要以什么样的姿态继续生活,很大程度地影响着我们全人类日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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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家地理杂志》的说法,这些因为各国闭关产生的大自然修复工作,只是暂时性的。

空气污染是工業进步社会不可避免的代价,但在这场致命的疫情面前,它更是完美助攻,加大人们应对疫情的难度。

一般情况下,空气中的细颗粒物2.5在人吸入体内后,会造成呼吸系统和肺部引发炎症,也会造成与心脏有关的疾病、糖尿病。在这次与呼吸道相关的病毒中,这些颗粒不只是会加深呼吸道和肺部的受损,更由于颗粒长期漂浮在空气中,可以让病毒附着在它的身上,让病毒暴露在空气中。病毒的生命也因此得以延长,继而助长它传染的时间与途径。

“如果你本身是新冠肺炎的确诊病患,并且长期暴露污染的空气中,你只是在火上浇油罢了。”来自哈佛的学者这么告诉《国家地理杂志》。

就目前看来,人类闭关后,空气变好了,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中国、意大利、印度和美国等等国家的空气数据都可以作证,但在我们享受这段新鲜空气的当儿,我们也许也应该想想,我们能维持多久?

有分析认为,我们应该要思考的是如何使用更清洁的能源和交通工具,而不是让人们都不工作关在家里,任由我们的经济系统面临崩溃的危机。

人类一直希望能找出能再生,又不会造成污染的能源,例如水源、电源、风能或者核能,但截至目前为止,使用最普遍、最大化的,污染也最严重的依然是化石燃料。在这段人类闭关期间,各国停止了运作,化石燃料的需求降低后,我们就能看见如此明显的空气质量变化,我们是否应该改变能源的使用方式呢?

否则,等这场疫情过去之后,工厂复工,车辆回到了公路上,再加上疫情还未完全褪去,人们为了避免公众场所,都会选择自驾,避免交通工具。这一来一往,温室效应很快就会打回原形。

在中国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据福布斯的报道,欧洲航天局释出的影片可以看出在一月份时,中国因为进入闭关状态,空气质量有明显地好转。然而来到了三月尾,各行各业逐渐复工,化石燃料需求增加后,空气中的氮(Nitrogen)就有了明显增长的痕迹。

《国家地理杂志》更担心,这段时间的空气好转不只是短暂的,更可能在世界恢复工作了之后,企业为了追加这段闭关时期的损失,而加大力度运营,导致温室效应问题更加严重。

少了人类动物们活得更好了,这些新闻都是真的吗?

超过半个地球的国家都执行锁国以来,人们困锁在家中的当儿,纷纷盼望新冠肺炎疫情可以拉平曲线,也希望在这段时间能从大自然处捎来一些好消息。

相信大家这段时间来也看到不少,包括威尼斯运河上迎来了久违的天鹅,此外还有回归海洋的海豚、在大自然中舒适休养的大象……这些新闻瞬间成为了各大网站的头条,标题都跟“少了人类的世界,动物似乎过得更好了”有关。

虽然在这样低迷的氛围里面,捎来这样的消息是好的事情,但这些新闻未必是真的。

根据《国家地理杂志》的调查,威尼斯运河上因为少了游客、少了船只航行而变得清澈不假,但图片中的天鹅却不是来自威尼斯运河,而是来自一座名为布拉诺的小岛。

https://twitter.com/ikaveri/status/1239660248207589383?ref_src=twsrc%5Etfw%7Ctwcamp%5Etweetembed%7Ctwterm%5E1239660248207589383%7Ctwgr%5E393535353b636f6e74726f6c&ref_url=https%3A%2F%2Fwww.nationalgeographic.com%2Fanimals%2F2020%2F03%2Fcoronavirus-pandemic-fake-animal-viral-social-media-posts%2F

版主随后也在推特上澄清,他并不是有意要散播假新闻,而是希望能搜集能在这段低迷的时间里,让自己感到开心的图片,他更表示自己不会删文。

另外,吸引到大家注意的不只是威尼斯运河的天鹅,还有在云南发现“喝醉了的大象”、在印度发现满街的野鹿,等等动物在人类闭关期间回归大自然的新闻,都被证实是错误的。

推特上疯传的在印度有野鹿满街走的图片,证实了是来自2014年的日本奈良公园。(图片截图自推特)

在新冠肺炎阴霾笼罩下,人类确确实实需要好消息的鼓励。但这不代表我们不需要去提防假新闻,因为世界各地的环境课题依然持续存在,我们不能不正视。

人类闭关停工    温室效应却没有减缓

继印度空气变清晰后,空气污染国度之首似乎要换人了。

泰国清迈自3月中开始,有佛教圣地美誉的素贴山发生森林大火。火势延烧至今已经烧过了400公顷的范围,成千上万的动物在大火中被烧伤或葬身火海。大火不只是破坏了动植物的栖息地,更冒出滚滚浓烟导致清迈的空气污染程度急速攀升,成为全球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当地的原住民和政府更是就这场森林大火闹起了争执。泰国政府指责原住民轮耕放火整地,又放火狩猎野味才会导致大火一发不可收拾。原住民则反驳,称他们才是保护森林的人,指责政府这一次有意在国际间隐瞒清迈森林大火的消息,企图掩饰政府官员的无能。

火势延烧至今已经烧过了400公顷的范围,成千上万的动物在大火中被烧伤或葬身火海。(图片来源:Bangkok Post)

更叫人担心的是,以往爆发森林大火,林中不同分支的河流会把火势范围限制起来,以避免大火源源不绝地扩大范围。但今年却不行,因为全球暖化的缘故,林中的河流在炎热的季节来临之前就已经干涸,这导致森林中根本没有水源能阻隔火势的边缘。

森林大火引发空气污染    切尔诺贝利核辐射恐再传播

除了东南亚地区,在乌克兰也传来森林大火的消息,更严重的问题是,这次事发地点就在1986年,爆发人类史上最严重核灾难的地点附近,切尔诺贝利(Chernobyl)

科学家担心,这一次的森林大火会引发的不只是空气污染,更可能将当地残余的核辐射随着火势和风向,带到更远的地方。

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在切尔诺贝利附近有一片隔离森林,名为Zone of Alienation,直径大约18英里,主要是靠它间隔开切尔诺贝利核灾难区。以往这片森林发生大火是常态,但今年的大火程度非比寻常,除了有人为纵火因素,再加上干燥的冬季和风势的辅助,火势朝切尔诺贝利核电厂中心步步逼近。科学家检测出在火势的中心,核辐射指数相对来得高,更警告即便当地的核灾难已经过去30年了,但其中的核辐射指数仍然构成风险。

科学家检测出在火势的中心,核辐射指数相对来得高。(图片来源:CNN)

科学家认为,大部分的核辐射已经被土壤吸收,但还有部分的残留在树枝、树叶上。在经历大火洗礼后,很可能会激活它们漂浮在风中。而目前的风向正吹向乌克兰首都基辅,科学家担心这些核辐射颗粒若真的传播到首都,恐怕会影响当地超过3百万人口的生活。

但就目前的情况观察,基辅的辐射指数没有出现异常的状态。

乌克兰当局表示在过去的一个星期,这片森林已经烧了8600英亩。当局已经派出400名消防员,出动100台消防车和数台直升机帮忙扑灭火势,尽全力不让火势进入切尔诺贝利范围,惊动到当地残留的辐射。根据科学家预计,切尔诺贝利目前残留的辐射,它的杀伤力已是当年核爆炸的四分之一。

科学家担心,这一次的森林大火会引发的不只是空气污染,更可能有助当地残余的核辐射随着火势和风,传播到更远的地方。(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森林大火之外,南北极圈也不平静。一直备受气候暖化影响的臭氧层,这头才在南极圈发现修复了,那头在北极圈又发现了该地区史上最大的臭氧层破洞。

北极圈出现最大臭氧层    南极圈西瓜雪气候暖化之兆?

欧洲航天局发现,在北极圈上空出现了大约100万平方公里的大洞,暂时推测是因气温太低而造成的结果。但科学家排除了这与最近人类闭关的活动有关联,因为照理来说,工业发展的停顿应该对臭氧层修复有帮助才是。

ESA的调查报告也显示,北极圈的臭氧浓度自今年一月份开始就有大幅降低的迹象,不排除与变动因子,以及人类工业活动生产的气体有关。

但这个臭氧破洞暂时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只要它不南向移动到人口聚集的地方,如格陵兰南部,就不会造成外太空紫外线直接找在人类身上的危机。

另外,在南极圈也曾经在2月份,发现“西瓜雪”(Watermelon Snow)现象,白茫茫的雪地会被一种极地藻类染红,是一种由气候暖化引发的现象。这些极地藻类的出现和它们给人的直观感受一样,令人不安。

https://www.facebook.com/AntarcticCenter/posts/1308775109332363

由于这些藻类的颜色和气味都跟西瓜有点相似,所以被称为“西瓜雪现象”,它一般在春季阳光变多后出现,有助于雪藻吸收更多热能,加速雪地的融化。换言之,也就是天气变热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加快雪地的融化。它与气候暖化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地球愈合损害参半    人类需考虑生活模式

总的来说,排除掉假新闻的话,在多个国家配合闭关,以抑制新冠肺炎散播的当儿,我们的地球确实有在工业社会停顿后悄悄痊愈。不管是空气指数还是臭氧层,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但这些只是暂时的,并不足够。一旦我们恢复以往的生活模式,地球又会打回原形,甚至还有可能加剧严重性。

全球气候暖化问题仍然面对许多挑战,不是几个月的闭关,或者几则动物回归大自然的新闻就能挽救的。我们需要重新思考,我们的工业社会模式,我们在能源上的选择,还有在经济市场上、在政治上的选择。人类经年累月建立的文明生活模式,都在这场危及全人类性命的病毒面前显得摇摇欲坠,不合时宜。

趁着这段闭关时间,多贪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想想人类一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会愿意放弃新鲜空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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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美君

自由撰稿人,信仰文字与音乐的力量,想探听并书写有温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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