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艺术家AI体验展》在全球掀起一股打卡风潮，创下了大马首个AI数字沉浸式艺术体验展的壮丽记录，吸引了超过15万人次的参观者。大多数人都以为其中所有的高科技展示都依赖外国专业人才和概念，但他们未曾想到，这一切都是百分之百的马来西亚制造——完全源自马来西亚的创意和技术。这个展览将荷兰后印象派伟大艺术家梵谷的经典作品与人工智能相结合，将梵谷的艺术笔触转化为动态影像，为观众带来前所未有的艺术体验。背后的推手是一位马来西亚人——潘俊生。
访问FrameMotion的创办人之前，我谷歌了他的名字——Jeand到底是怎么发音的，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所以见到他的时候，先称呼他Mr. Pua，然后直接问他到底Jeand是怎么念呢？他微笑回应说： “就Jean呀！” 然后他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下他的中文名字“潘俊生”。
大家都习惯性叫他Jeand Pua，1975年生于雪州适耕庄。在这一行打滚多年，我以为他是主修多媒体学或美术学毕业的，没想到向他求证时，答案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是念会计的，但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不是做会计，而是当摄影师。那时候我不懂选择什么，毕业后重新思考后决定投入广告业，从平面拍摄摄影师变成视频摄影师、剪接师、电脑排版、程序员等、学习拍摄电视广告，就因为在打工的公司有接触多媒体，然后我就从那边开始学习当Multimedia Designer（多媒体设计员），平均每三个月转换一个职位，工作涉及的范围很大很广。在艺术领域累积了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后，就和另一位合伙人创立了FrameMotion公司。”
在15年前成立的FrameMotion，拥有”沉浸式体验的创意解决方案“ （Immersive experiential creative solution）的宗旨。
顾客来找我们都是为了这个tagline – Immersive Experiential Creative Solution，意思是让你快速地沉浸其中。这样的一个公司标语在以前是比较难懂的；简单来说，我们的工作就是要为客户和目标群体的每一次体验，打造前所未有的感受和感动。”
我问Jeand Pua，那这属于什么领域？多媒体创意？抑或是美学与美术指导？他重复地强调：是沉浸式体验创意。
这领域对普罗大众来说是新兴新奇的，不像我们常听的医药保健、工程、教育、市场营销等领域，那同业的竞争理应也不多？
“以前刚开始投入行业的时候我觉得有（竞争），后来我觉得没有。也许表面上你们看到的是我有竞争对手，但实际上我们清楚知道并没有。别人也会认定这个想法较为自我，但我认为我所做的，才有资格称得上是沉浸式体验创意解决方案的专业，别人做的，未必懂得其中的真义。就好像很多电影导演，并不是每个导演都会认同另外一个电影导演；也不是每个演员都会认同另一个演员的演技。”
15年耕耘打响名声 FrameMotion稳打稳扎傲视群雄
Jeand Pua 指出，如果以商业的角度来探视FrameMotion的规模和历练，撇开中国，公司在亚洲区域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过去15年来，他们的作品除了遍布东南亚地区如新马泰越南、日本，更横跨了太平洋和印度洋到美国、杜拜等地。
“我们掌握了很多的强项，马来西亚从来没有一个公司达到这样的一个水平，我们还甚至可以跟别的国家合作，因为我们有最强的profile（形象简介）。我们希望大马人是为我们感到骄傲的，当然我们也更能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我笑问Jeand Pua既然在大马所向无敌，那他公司的业绩不也就非常可观吗？他强调，FrameMotion其实很希望有更多的竞争者，毕竟目前的市场是需求高于供应。他透露，公司目前的业务分布外国和大马各占一半，但如果是外国的项目他们目前只接较大规模的业务。
“这并不是很伟大的意思，事实是因为我们已经服务差不多半个地球。以market demand（市场需求）和exchange rate（汇率）来对比我们公司的营运规模的话，其实我们所赚得太少了。在马来西亚，我们的project rate（项目率）是前三名，目前为止本地市场做gaming（电玩）的比较多，并不是我们这一行。我们的公司其实是非常有资格上市的，只是我们不想要，因为我们比较希望借着艺术的创作让各行各业做出更多的改变，这是公司一直不断努力追求的目标。”
他举例，去年他曾经领队参与迪拜世界博览会，除了协助马来西亚博览馆、还与卡达尔和科威特馆合作，提供最初的创意设计包括AV系统（音频与视频设备）、灯光程序系统、多媒体控制和一些技术的整合。
“我们总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set up（设立）。” 我听了后惊叹的追问怎么那么快？因为我本身也曾在去年前往迪拜参观世博展览，对大马馆的设立印象非常深刻，多媒体和光影的呈现实在是美不胜收，让人叹为观止，因此非常佩服幕后工作人员的能力。
Jeand Pua说，他和团队在大马做好了准备后将一切系统带飞去迪拜安装整合，大约有十多个员工负责这项世博会的三馆设立计划。
询问Jeand Pua关于每一项计划的工作分配细节，他表示，一般上一个表演总共需要由五个部门分别呈现，首先是创意部门先开会决定，如何配合主题呈现什么类型的画面，然后进入生产部门，大家开始分工合作，包括做出3D model（立体模型）、 animation（动画），接着去到合成部门，会有一些比较互动式的内容出现。第四个步骤就是将所有的内容交给programmer（程式员），由他们去负责front end programming（偏向视觉效果的程式编排），还有back end（处理数据服务器）。最后一个步骤，就是把所有的东西交给projectionist（光雕师），将光影的成效投射在墙上，才有最终的成果。
“每做一个project（项目）我一定需要刚才提到的五个部门去循序完成，每一个部门大约有5名员工，所以一个项目至少是需要25个人去合作完成。所以如果我有大约100个员工，一个月我只可以接4个项目。我们收到很多合作要求，但遗憾的是人手不足。”
不畏惧AI 探讨科技艺术整合如何改变生活
同样也是在去年，FrameMotion在柏威年武吉加里尔（Pavillion Bukit Jalil）开办了为期三个月的大马首个“伟大的艺术家AI体验展”的沉浸式艺术展，以人工智能（AI）创作带领公众进入梵谷的平行世界，重新认识一百年以后的梵谷。Jeand Pua边解释细节边播放梵谷展介绍版的视频给我看，比如展览中的太阳花环节会随着人体移动，他说创作者要表达的意思是只要保持着希望，总有一天所有的花朵都会朝向你盛开。
“伟大的艺术家AI体验展对我来说，就是如何高效运用AI技术。我们研究梵谷所有的画作，通过AI的结合，笔触可说是达到99.9%的相似度，其中一个环节允许公众使用AI作画，所要表达的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创作者，同时快速地把你的想法给呈现出来，把艺术的形成时间缩短。”
他强调，人们应该抱持着探讨的态度去看待人工智能崛起，包括AI能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习惯和对待工作态度，而不是害怕AI将会取代许多原有的形态。
“It is thoughtfully produced（这是精心制作的），比如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对生活追求的东西，人们生来就是有追求更漂亮人事物的欲望，都是朝向美好的事物发展前进。就好比身在展览馆，不要只顾着往前看，也要看看地面的细节，当你放慢脚步多加留意的时候，其实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在围绕着你，要心存感激，这是艺术中最疗愈的事情。”
Jeand Pua也表示，其实在大马懂得欣赏艺术的人数是远远的超越我们的想象，尤其是友族。好比当初开办“伟大的艺术家AI体验展” ，他们并没有去考量各族群的背景喜好来做出预设，不过根据数据显示，有超过50%的马来族群参观了有关艺术展。
“这是在疫情后举办的第一个收费展览，所以我们的期望没有那么高，但在正式开展前的网上销售竟然卖出超过10万张票，超越了我们当初设下的预期人数，而且是双倍之多，我们没想到会有这样热烈的反应。”
“想要生活节2023” 文化街回味建国历史
配合916大马日，即将于9月15日至17日在吉隆坡文化街举行的《想要生活节2023》将呈现各类精彩内容，其中就包括由FrameMotion负责呈现的光雕投影。作为联合制作单位的FrameMotion，希望能借由这场年度活动唤起人们对我国建国历史和建筑文化的情感，同时为参与者在活动现场打造一个温故知新的旅程。
“我们会以较为自由的方式去呈现创作，去追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数代马来西亚人。我们到过很多地方，但始终离不开这里，因为我们是马来西亚人，我们的根也在这里，只是最近的声音太多，新闻常看到种族主义课题，那我们眼中的马来西亚是怎样的？其实我们想要的生活方式是很融洽的，马来西亚的本性应该是这样子的。”
Jeand Pua坦言，公司以往专注于商业活动，较少以完全不收费的形式参与项目，而这次他们愿意以志愿者的身份去参与 《想要生活节》 ，也是希望能通过各方的努力去打造一个更有创意与活力的公民活动，也让参与者明白何谓沉浸式的体验。
“我们还在考虑着要做些什么样的概念呈现。这个节目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探讨和表达的机会，比如我们想要的节日是怎样的？如何让它变得越来越好，变成大家共同想要的马来西亚？”
他希望《想要生活节》在未来能够成为一个延续下去的公民活动，就好比受澳洲历史悠久的Vivid Sydney所启发的新加坡i Light Singapore，除了能进一步推动旅游业，也进一步推动大马人文素质。
想到现场观赏FrameMotion的光雕投影？关注“想要生活节”：
想要生活节2023｜STEP UP!
日期 ：2023年9月15日至17日
地点 ：吉隆坡文化街（Jalan Panggong, Lorong Panggung)
节目内容查询：想要生活节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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